仿佛睡了很久很久,连骨头都睡痛了。
东方暮雨眉心一皱,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内的是白白的墙壁,还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这里是哪里啊?视线一转,落在了病床旁边一个熟睡的男人身上。
他,五官深刻,轮廓冷峻,细碎的发丝掩盖住他光洁的额头,一对斜剔扬锐的剑眉此时正微微的拢着,浓黑的睫毛紧紧的贴在眼睑上,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的抿着,下巴有细细碎碎的胡渣,好像有几天没有刮了呢,白色的衬衣将他伟岸健硕的身子彰显的一览无遗,呃,还有,他的手竟然握着她的手,手掌宽厚有力,将她的手紧紧的裹在他的掌心内,很温暖的一种感觉。
喉咙一阵干涩,东方暮雨很想喝点水解解渴,手指一动,果然,那个熟睡中的男人便醒了过来。
“暮雨,你醒了。”
任奕泽又激动又兴奋,深邃的黑眸里泛动着如烟花般璀璨的光芒。
“我想喝水。”
东方暮雨有些木纳的看着任奕泽,她并没有像任奕泽那般的高兴。
“好,好。”任奕泽连连应答,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转身去倒水,并没有发现东方暮雨的异样。
在任奕泽的帮助下,东方暮雨这才痛快的喝了一杯水,解了渴。
长长的舒了口气,将整个病房打量了一下,最后,才将视线定在任奕泽身上,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任奕泽原本扬着喜悦笑意的脸在瞬间被冻结,犹如当场被人淋了一盆冷水,从头湿到脚。
“暮雨,我是奕泽呀,你不认识了吗?”
任奕泽惊慌失措的抓着东方暮雨的手,深邃的黑眸闪过不解与困惑,却又不敢眨眼的盯着一脸茫然的东方暮雨,怕错失了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撞了一下额头,她就不认识他了呢?不,他不要这样,好不容易才跟她相聚,怎么可以又让她忘了他呢?
“医生,医生。”任奕泽失去控制的大喊,吓得东方暮雨害怕的往床里缩了缩。
门外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没来的及开口,任奕泽已经阴沉着脸,怒斥道:“你快给我妻子看看,为什么她不认识我了?”
医生不爽的看了眼任奕泽,心里默默念道:这男人真是一个无礼霸道的人!
医生走到东方暮雨面前,轻声问:“东方小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东方暮雨摇摇头,说:“我都感觉挺好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医生点了点头,又细细的查看了下东方暮雨的瞳孔与头部,才转身对任奕泽说:“先生,这位小姐一切安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任奕泽一听这话更气了,整张脸都开始铁青,一双黑眸隐隐闪动着噬血的光芒。
空气瞬间冷凝。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东方澈进来了,看到已经坐在床上的东方暮雨,兴奋的喊了起来:“妈咪,你醒了呀。”
清脆悦耳的声音融化了满室的冷凝,也缓解了东方暮雨心里的紧张感。
“呃…”
东方暮雨窘迫的撅了撅嘴,避开东方澈那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黑眸,说:“你又是谁呀?为什么叫我妈咪?”
一时间,整个病房又寂静了下来,比刚才更加的让人惶恐不安。
东方澈浓眉一挑,疑惑的看了看东方暮雨,转过身问任奕泽:“爹地,妈咪这是怎么了?”
任奕泽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看了眼东方暮雨,说:“你妈咪一醒来就不认识爹地,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之前,暮雨是出了点小车祸,但并不严重,他送她来医院后,经过医生严密的检查,被告知只是撞伤了额头,并无大碍,他这才敢松了口气,可心底还是不放心,所以他一连在医院守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盼着她醒过来,谁知她竟然不记得他?连他都有些困惑了,难道又撞伤头了?她又将他给忘了,而且这次连澈都不记得了?
这一认知让任奕泽非常的沮丧,像一只被斗败的公鸡,失落的垂下头,适才那狂暴的情绪早已消逸的无影无踪。
东方澈迈开小腿,将自己带来的保温瓶打开,里面是张妈刚熬好的鲫鱼汤,只是,他将这保温瓶放的离东方暮雨远了些。
瞬间,空气中浮动着浓浓的美味香气,撩拨着某人的味蕾神经。
东方暮雨鼻子皱了皱,狡黠的目光往保温瓶瞧了瞧,讪讪的笑着说:“哇啊!好香的鱼汤哦,是给我喝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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