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落下,门外传来袁妙玉的声音,“驸马!是我!”
李仲武不知她的来意,今天虽是他俩的大婚之日,但袁妙玉之前已经表露过她不会和他圆房。
所以,他已经不指望今晚有什么洞房花烛夜。
那么问题来了——她这个时候来找他做什么?
他心念一动,面前的稿纸和手中的铅笔都被收回随身空间,然后他才起身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门口站着依然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袁妙玉。
李仲武冷眼看着她,并没有侧身让她进屋的意思,“殿下有事?”
袁妙玉微微蹙眉,“我们进屋说吧?”
李仲武看着她的眼睛,见她态度不强硬,这才侧身让开房门,任由袁妙玉进屋。
袁妙玉进屋后,看了看屋内的陈设,这里虽是她公主府内的房间,但她身为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她的公主府占地面积很大,无论是一排排的宫殿群,还是后花园,都能让人迷路。
因此,这公主府里的很多房屋,她其实都没进去过。
就像李仲武现在住的这间屋子,她今晚就是第一次来。
她没有急着开口,李仲武也只是冷眼看着她,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片刻后,袁妙玉转身看向李仲武,神情复杂地说:“没想到连妖妃颜玉贞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强很多。”
李仲武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并没有什么得意的情绪。
因为他所有的功夫,都是过去三年多,用命换来的。
而用命换来的东西,一般都不会让人感到得意。
因为如果有的选择的话,大概谁都不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什么。
见他不接话,袁妙玉眉头微蹙,想了想,忽然问:“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你全力助我?”
李仲武双眼微微眯起,淡声反问:“你要我助你什么?”
袁妙玉与他对视着,对视七八秒,才说:“助我登上皇位!”
李仲武没有很惊讶,他早就看出这个七公主的野心好像有点大。
要不是之前他突然接到皇帝圣旨,为他俩赐婚,他肯定不会做她的驸马,哪怕是名义上的,他也不会有兴趣。
沉默片刻,李仲武再次反问:“然后呢?”
袁妙玉眼中多了疑惑,“什么然后?”
李仲武:“登上皇位后,你想做什么?”
他真正想问的意思是——你已经是公主,权利、地位、财富,已经拥有很多很多,为什么还要去争皇位?
女王……
听上去很拉风,但他记忆中,古今中外的历史上,出现过的女王极少,整个华夏的历史上,也只出过一个武则天。
可即便是武则天,又如何?
死后,她的皇位还不是还给李家了?
早知如此,何必那么折腾?
袁妙玉没有回答李仲武这个问题,而是忽然说:“如果我答应给你生孩子,你愿意助我吗?”
没等李仲武回答,她又补充一句:“将来我的皇位会传给你我的孩子,你难道不希望你的子孙君临天下吗?”
李仲武有点意外她开出这样的条件。
但……
他没有多想,就摇头拒绝:“没兴趣!”
“为什么?”
袁妙玉不解。
李仲武心想:如果我真对权力有兴趣,来到这个时代后,我自己就去准备当皇帝了,何必拐弯抹角的来辅助你?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想要什么,应该由他们自己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取,身为父母,我们该教他们生活技能、生存技能,以及一些他们想学的东西,如果他们能力平庸,那做一个平庸之人,就很好!人生在世,幸福的方式有很多种,做皇帝未必是最幸福的。”
这是李仲武给袁妙玉的回答。
也是他的由衷之言。
他以前学历史的时候,思考过一个问题——皇帝为什么称孤道寡?
秦始皇之前,皇帝一般不是自称“孤”,就是“寡人”。
但无论是“孤”还是“寡”,自古以来,都不是什么好字眼。
再看看历史上,那些皇帝的命运,他渐渐明白了原因。
皇帝看似高高在上,却往往没有一个真正贴心的人。
大臣们跟皇帝玩计谋、妻妾嫔妃们跟皇帝玩心计、皇子皇孙也一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所以,那样的位子坐得真的舒服吗?
再看看历朝历代的皇帝,大都短命。
他又怎会渴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孙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
袁妙玉忽然露出笑容,“你是本宫的驸马,你我同命相连,只要本宫不放弃那个目标,你就没得选择!因为将来本宫如果事败,你身为本宫的驸马,你也要和本宫共赴黄泉!甚至,包括你所有的子女!”
李仲武面色沉了下来。
其实这一点他刚刚也想到了,但他希望自己的话,能打消她对皇位的念头。
不料,她竟然直接拿这一点来威胁他。
见他面色沉下来,袁妙玉嘴角的笑意便浓了几分。
她相信李仲武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既然已经是她的驸马,他就下不了她的战车。
离婚?
那也不可能!
从来只有公主提出离婚,哪有驸马提离婚的先例?别说没有驸马敢提,就算提了,这婚也离不了。
只要她自己不提离婚,她这辈子就只可能丧偶,不可能离婚。
“你敢威胁我?”
李仲武的声音冷了下来。
袁妙玉笑容自然,“不是威胁!是提醒。”
李仲武右手忽然往身后拍出一掌,激荡的掌风,嘭一声将房门关上。
袁妙玉一惊,笑容顿失,“你想干什么?我是公主,你敢对我无礼?”
李仲武冷着脸,左手抬起,缓缓解开衣领纽扣,一步步向她走去,“什么叫无礼?大婚当晚,你不和我圆房,才是无礼!你是公主怎么了?我今天就教教你大婚的礼仪!”
老婆蹬鼻子上脸怎么办?
这一刻,李仲武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当然是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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