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用了多少努力才按捺下惊慌,那种对住他阴鸷眼睛的不知所措。
江介挑起眼,眼神复杂:“啧啧,还是有点区别的,至少会伶牙俐齿了。”
一如既往的讥诮讽刺,箬心脸色顿时惨白得几近透明,多年来强迫自己训练,已能引以为傲的镇定,在这一刻完全离她而去!
“江先生——”箬心试着说些什么,江介很快地截断她的话——
“江先生?”他勾起唇角,略扬起眉,依旧魅惑得摄人心魂的黑瞳渗入玩味的讽意。
他语调佣懒地道:“多见外!”
“江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了。”箬心后退,特意拉开同他的距离。
一米以内的距离,都令她觉得危险。
可他偏偏不谙此道!
江介两手往椅背一里,邪佞得几近放肆,热气在箬心耳边轻拂,语调是暧昧不明的:“我们曾经……那么亲密过……”
箬心微微僵住身子,细织的手臂本能地抵住他的胸口。
“我们谈pinkish的事吧!你希望我怎么介绍,我会照你说的做。”箬心大口喘着急促的气,试图把话题引到公事上来。
他不理她,喉结处明显的突起上上下下地溜达,鸷猛的黑眸骤然紧紧地攫住她清瘦的脸庞。
“那个孩子是你生的?”他突兀地问。
箬心呆住了大概有十秒的时间,警惕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突地,他觉得胸口那股被压制熄灭的妒火又开始死灰复燃:“是和哪个男人生的野种?凌旭?!”
他求证,胸臆间的那把火烧得更甚。
他声音大得吓人,箬心被骇住了,诱人的嘴唇轻轻打着颤,一种我见犹怜的凄楚神韵令人有一种想要保护、怜惜的冲动。
他怎么了?又中了那个女人的蛊了吗?不管她的眼神表现得多么无辜、多少楚楚可怜,可她明明是个不值得留恋的女人!
所有的“蠢蠢欲动”都被打入了无底深渊。
“我在问你,那个野种到底是不是凌旭的!”他脸色骤黑,犹如来自地狱的索命魔靥,目光鸷冷令人头皮发麻。
箬心僵硬地与他对峙。
她说不得是,因为那对凌旭是种污蔑;也说不得是,万一他想抢回孩子,那她就一无所有了。
最后,她只能不尴不尬地站着,不管他阴冷的眸光多么慑人,她还是咬紧牙关,保持沉默。
而她的沉默,在江介眼里却有了另一种释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