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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风眯起眼。
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对王爷和郡主下毒?
竹心垂下长睫,再度沉默。
邵风皱起眉,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她的难言之隐,莫非和佑娴父女俩中毒有关?
"他们的毒中得很深?"
邵风随意地提起。
"我离开的时候,他们都还在昏迷。不知道现在。。。。。。"
竹心的人虽然离开了江王府,可是那里有太多令她牵挂的东西了。
"哦?真的有那么严重?"
邵风高深莫测地勾起唇角,看不出担心,反而更像是暗自庆幸。
他的心里在打另外的算盘。
他"未婚妻"的这场病来的正好,他正愁没有机会解除这门令他头大的婚事!
"邵王爷,佑娴有事,难道你一点也不着急吗?"
竹心皱起眉,不解地问。
他挑了挑眉,不想继续"佑娴"这个无聊的话题。
"对了,若是去江王府,允褆的情况要不要也替你打听下?"
"可以吗?!"
竹心暗沉的水眸蓦然放光。
能知道允褆的近况,对她而言,简直是天大的youhuo!
"你还真是可爱,只是张句嘴的事,用得着这么感动?"
邵风谐趣地道。
眼眸落到她的脸上,他顿了下。
"大夫已经来过了,说你的肌肉有些挫伤,幸好还不至伤经断骨。身上和脸上的伤口我也让婢女帮你处理过了。但是,你脸上有些伤口过深,也许会留下疤痕。"
邵风的鹰眸透露出深深的遗憾——
女人应该都是很在乎容貌的吧?
真是天意弄人,白白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不知道日后,她是否能够接受自己的模样。
竹心下意识地伸手抚住自己的脸颊。
"没关系。"
她的口气出奇的平静。
反正不是对着"他",是美是丑,她都已无所谓了。
苟延残踹,只不过为了确定他们都平安无事。
等到那时,她才敢一个人离开。。。。。。
她好累,好想立刻进入死寂的睡乡。然后,一觉醒来后发现——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噩梦一场。。。。。。
如果真能这样,那该多好。。。。。。
佑赫倚在窗前,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发呆。
他很少会有这种行为,也并不是在赏雪景。
"佑赫,天气凉,还是加件衫吧?"
灵姗手里拿着貂皮外衫,体贴入微地道。
虽还未正式过门,但她和佑赫的婚事,不论对内还是对外,都已经是公之于众的事实了。
婚礼只是一个尚欠的仪式,灵姗已被佑赫特许留在王府,住在东园的头等厢房。
府内一切内务都由她一手统筹,俨然已有一个女主人的姿态。
谁都知道,灵姗将是佑赫即将过门的正妃。
佑赫望了她一眼,没有接过她手中的外套,反而攥紧了手心的香囊。
仿佛再秀色可餐的女人,都比不过手中这个肮脏的破香囊——
竹心被放出大牢后,天就开始飘雪。
他想到她身上的衣服单薄,又没有钱,还被虐打成那副鬼样子。。。。。。
在外面,她根本一天都生存不下去!
虽然,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可他还是舍不得。
经不过心中剧烈的挣扎,他还是出动整个王府的人员,沿着监狱各个方向大规模地搜索。
几个时辰后,就有士兵回报,在北巷的街角,听老百姓说有一名冻毙的少妇,刚在一个时辰前被人抬走了。
佑赫不相信这具死尸是竹心的,发疯一样地策马冲出王府,找遍了京城大小义庄,却未发现他们所说的年轻妇人。
他只能回到最先发现尸首的地方,却意外地发现安然躺在雪堆里的香囊!
是她在他临行前做给自己的,那么熟悉、而此刻却如此眨眼。
他失控地跪倒在地上,对着天空疯狂地大吼。。。。。。
她死了吗?就在深冬的黄昏,被活活冻死了吗?
甚至,他还找不到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