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身体稍恢复了感知,冷和的视线堪堪闭开了那依然没有分开的身影,转身,有些的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下楼,离去,除了离去,他此时还能做什么?在这个国家里,他只是一个御医,他的身上抗着地炎的千万个生命,他有着不能够失败的使命。
看着柱子后那个黯然身影离开,司马天熙才起身,慢慢放开已经醉的进入梦乡的霍凤,他的唇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他看上的女人,谁敢妄想?谁能妄想?
雨丝,从高空上淅淅落落而下,扯着理不清分不明的惆怅。
一个身影,修长而孤寂,冷和一个人在雨里一步一步走着,长长的孺衫已经覆满了湿意,原本柔滑的发丝也黯然的失去了光泽。
另一个身影,撑着一把黑色油伞,慢步而来,却几个步履之间,已经到了冷和的身边,将伞撑在冷和的头顶上,柳如言道,“二公子,可有怪如言?”
柳如言龙眼般的大眼依然冰冷若水淡漠肃然,只是深处,还是有着唏嘘和动容,如果换做自己,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对手压在身下,估计也不会镇定自若。
冷和摇了摇头,他知道柳如言做的很对,脚步抬起,他继续的走着,丝毫不介意着落在身上的雨丝。
“二公子,家书一封。”柳如言这一次来,就为了这个,他一路跟着冷和,也是为了将这次的任务完成,传递书信。
冷和看着那一个印着一团红色火焰的信封,在袖子里的手,抖了一下,才急急伸出去接过来,是不是说他可以完成任务回去了?他可以带着霍凤离开,一起去没有司马天熙的地方。
柳如言转过身,没有看冷和撕开信封,他把手中的伞举起,面对着天地之间的雨丝,想起了那个女人,刚刚的憨态可爱,之前茶楼里中毒后的云淡风轻,她却是个奇女子,只是在这个权势动荡的两个国家里,前途多厄。
“可恶,为什么?”冷和的手一下就把信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双眼红艳如血,他们怎么能够这样,让自己娶一个心若蛇蝎的女人?就为了得到一些或许没有任何价值的情报吗?自己的身体究竟是什么?
柳如言没有出声,仿佛一个雕像的站在雨里,静静的等着回信好回去复命。
久久,直到手中的信被雨水浸透,被自己的手揉烂,霍凤和皇位之间,冷和挣扎着,直到雨势骤大,他才开了口。
没有任何感情温度的话语,穿透了层层雨幕,冷和对着柳如言,又象是对他自己而说着:“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回去复命,就说我归乡之日,必是家兴之时。”
说完话,冷和没有等柳如言的回答,已经抬起腿走出了伞下,依然是单调的步子,依然是落寂的身影,他有的选择有的后退吗?处在这个位置上,不进则死。
婚礼,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忙碌的家丁,御赐的嫁妆,这一次,司马天熙倒是欢乐了许多,自从那日自己和霍凤醉酒一吻后,他整个人都精神涣然一新,做什么都带着隐隐的笑意。
早朝之上,司马天熙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在霍凤的身上打着转,看着她低头不语,那纤细的身体裹在朝服里,他就雀跃着有一天,她会穿上华贵的后服和自己并肩而站这最高的位置上。
霍凤很窘迫,天知道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看到了司马天熙,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还有唱歌,她只担心自己有没有把自己这个外来灵魂的事兜出去。
下意识的霍凤就避着司马天熙怪异的目光,一边还的寻着机会找冷和,那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听说最近酗酒的很。
霍夫人也找了霍凤谈心,在霍凤醉酒的第二天,语重心长的提醒着霍凤要保持君臣的界线,对于霍凰婚事,霍夫人也是要做到人所有人心服口服,为霍凤以后的仕途夯实了根基。
霍凤那天醉酒,是被人送回霍府的,至于是谁送的,没有人开口回答,就连沈今都恭身噤声。这让霍凤很无语和焦躁,不就是喝个酒嘛?她也不知道会遇见那个目空一切的男人,又没有失贞,干嘛每个人都要换了目光的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