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刚刚还想为王尚书求情的林侍郎颤微微的身子就匍匐在了地上,花白的胡子慌乱的颤抖着,浑浊的双眼更是不安的看着面前的寸许之地,心里权衡了一下,立即磕头为自己喊冤:“皇上,臣是冤枉的啊,那是臣的逆子……”
“是不是不冤枉的,你去跟阎王爷好好解释吧,来人,拉下去砍了,抄家,将他那些贪的钱,害的人命,抢的民女,彻底清算出来。”
司马天熙的话,带着激怒,他越说越气愤,这些看着平时在朝堂上正义凛然的大臣们,私下里,什么恶事都做的出来,可恶,拿着皇粮,啃着民膏,还想树着忠臣烈士的名!
带着杀气和凌厉的视线,一一扫过下面噤声跪着的大臣,司马天熙扬声问着:“现在,谁还有冤枉想诉,谁还有本奏上?没有了,就都回去给我反省,好好清算下,你们府里是不是也有多出来的人,不该有的钱财?”
最后一句话,司马天熙带着逼人的针芒,现在,谁还敢来跟皇权叫嚣着!
心里有着发泄不出的火焰,司马天熙步走出了乾清殿,刚刚查办的两个大臣,并不能够遏止了整个王朝的蛀虫,这些年来,一些大臣偷摸的做着让人发指的事情,他会一件一件的查办出来,个个都逃不掉的收拾他们。
“皇上,夏宰相飞鸽传书。”秋水拿着一个小竹桶立在外廊旁,一见司马天熙阴着脸走出早朝的乾清宫,犹豫了下,还是走上前去,恭敬的递上了夏侯逸刚刚传来的消息。
司马天熙的手一伸,带着玉扳指的手接过了那个小竹筒,双眼里只剩下了这一小小不及他手指长的消息纸条。
这里,有她的消息,那个从大牢里出来的人,霍凤,你究竟要让朕的心里装着你多重的分量啊?
半夜颠沛,黎明返城复出发,臣惶恐,任其自断。
简单的十几个字,却道尽了夏侯逸的无奈和请求皇上的谅解。
司马天熙将纸条攥在手里,神情肃穆,让人琢磨不透,他站在那里,眺望着很远的地方,最后才冷声问着身边恭敬站着的秋水:“暗影怎么说?”
秋水的头微微一低,必恭必敬的回答着,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今天一早,霍凤已经与冷和汇合出发去查询税银案的经过,详细的汇报了出来。
果然,她还是准许了冷和的陪伴。
一声冷哼,司马天熙在秋水的汇报结束的同时,已经甩了衣袖走向了御书房,看来,夏侯逸还是很轻松的,竟然就这么糊弄玩忽职守,让他去和霍凤查案,他倒是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看来自己应该调他去守城门几天。
阿嚏,阿嚏。
霍凤一路上,坐在马背上,她的身后是冷和温暖的身体,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冷,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她感觉到了身后,冷和收紧的怀抱,想将更多的温暖传递给她。
“要不要找个地方,先休息下?”冷和有些的担心,镬凤估计是着凉了,想起清晨她湿着的两个裤腿,心里就疼惜的将她抱紧,如果昨天晚上他跟着她一起来的话,就不会让她独自承受这些了。
“冷和,别担心,我估计是谁念叨着我呢,现在,很多人都巴不的我出事,巴不得我永远背着这个偷换税银的黑锅下地狱。”霍凤揉了揉鼻子,将有些虚弱的身体靠在冷和的胸前,带着自嘲的说着,她偏偏不让那些人如意了,不是自己做的,休想将脏水泼自己的身上。
冷和的心一紧,心里有种难以言明的悲伤和沉痛,如果霍凤查不出税银案,她面临的岂只是死亡,如果她查出了税银案,那么她就会知道太多……包括他的事情。
心,纠结着,缠绕着,最后,化为了无声的叹息,重重的落在了最底端。
霍凤感觉到冷和的沉默和悲痛,心里一暖,他是在为自己的担心吗?抬起手,握上他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拍了拍,带着豪迈的风情,她的双腿夹紧了马的肚子,加快了马的奔跑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