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师,你觉得,朕会把牵马的缰绳松开吗?朕记得,老师曾经拿着鞭子教导朕,不听话的马,鞭子不行,就用刀,朕慈悲为怀,觉得刀对着自己的老师太血腥了些。”
“你,倒真真是把我曾经教过给你的,记忆深刻了。”霍凤咬着牙,她不知道以前霍凤还教了些什么,只是觉得,现在,她很伤脑筋,面对着逆转后的司马天熙。
一声清亮的笑声,转着几声回味的余韵,和着司马天熙三月艳阳天的微笑,拨响了军队出发的进程。
司马天熙带着前头部队出发了,宰相夏侯逸率百官送出城外,大部队随后跟上。
霍凤一身戎装,紫金劲袍,外披白狐毛披风,临出征前,司马天熙亲自送来,嘱她披上。
出了京城,天气转凉,越接近边境的地方,越是寒冷。
这白狐皮,还是早年临国进贡而来的供品,一共两件,一件,司马天熙自己做了个白披风,另一件,后宫里的妃子们争了很久,可是司马天熙一直没有开口,要给谁,直到前个月,他让人从库房拿出来交给了夏侯逸,好钢要用到刀刃上,稀罕的东西,当然要更有利用的价值。
明眸酷齿,两弯浓密的柳叶眉带着几分英气,凝脂芙蓉面,红唇微抿,霍凤很想坐马车里,可是安排给她的是一匹马,红色的鬃毛,带着几分桀骜的性子,一看就是匹好马,不易驯服。
司马天熙高高在上,坐着銮驾,唇角噙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看着霍凤,在她的视线转向自己时,挑了几分灿烂,眩的霍凤直邹着眉,感情那家伙还等着看自己的热闹呢!
“马儿啊,咱的争点气是不?别让那些眼睛长头顶上的人把咱看扁了。”霍凤边说着话,边用一只小手轻轻撩顺着马的棕毛,看着马没有什么反应,另一只手,伸到了马嘴下,吃人的嘴短,它吃了她的糖,是不是也会乖乖的让她骑了。
“嘶……”一声仰头长鸣,红色的鬃毛在空中行成一波波红色的浪,马摇了摇脑袋,打了个响鼻,随即将头蹭到了霍凤的胸前,很舒服的将眼睛眨了下。
石化,霍凤瞬间石化,看着手心里依然还有的糖,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马大哥,您也太张狂了点吧。
几声闷笑,司马天熙轻声咳嗽了几声,随即开口:“出发。”
故意的,他这是故意的,霍凤也顾不上和马讨论‘色’的问题了,双手一抓马鞍,身体腾空而起,人就稳稳的坐上了马背上,心里突然就很美了,也不纠结刚才被占了便宜,她的视线看向了那个沈今住的别苑一眼,那里隐约有一个身影站在屋顶上,挥着一块红色的布。
霍凤突然鼻头一酸,手一拉缰绳,双腿夹住了马肚子,眼角里凝结而出的液体就这样掉落在了风里。
沈今,好好保重,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带着你离开,离开这个让你受尽了屈辱的地方。
夏侯逸一直离霍凤不远,自然将她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也不点破,皇上带着霍凤,并不只因为她卓绝的军事天才,或许,是想钓出更大的鱼来。
壮观的对方,绵长蔓延着,走出了京城,渐渐走进了人烟稀少的郊区山野,先行勘察部队,一路上不断的回报着前面的情况。
司马天熙并不急,只是无声的裹紧了身上的白狐皮大衣,视线时不时的看一眼那个在前面部队里的白色身影,她的身体一直很倔强的挺直在马背上,一路上,静默的随着军队出发,从不回头看一眼,心里,突然就起了波澜。
“皇上,今天晚上要不要到前面的驿站休息,还是……”
“继续赶路,朕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前线去。”
“是。”
驿站错过,就意味着要在夜晚里搭帐篷辛苦一夜,百官们都已经回去了,只有夏侯逸依然跟着部队,他还在琢磨着作战的方针,这一次仓促出军,对方可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而且有充足的饷银做后盾,一想起来,夏侯逸就想到了霍凤,抬眼看过去,霍凤依然坚定的坐在马背上,丝毫不逊于那些经过训练的士兵,一抹激赏从夏侯逸眼睛里掠过,看来某人真的没有因为奢靡的生活而腐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