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果真是肆无忌惮啊!莫不是嫁来我司徒家只是图求个通奸私会更方便?”
司徒老夫人话语刚落,连翘便怒的小脸通红,愤然喊道:“司徒老夫人,你不能血口喷人侮辱我家主子——!”
“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丫鬟拖下去打!”
司徒老夫人暴怒,命令之下随即转脸对向梁莫念,威胁的语气丝毫不掩饰,“给我打,一直打,打到这丫头明白什么事规矩,打到她主子明白错字如何写为止!”
连翘脸色一白。
梁莫念心下一急呼道:“老妇人,连翘不懂事,要罚,由我代她,罚我便是。”
“代罚?”司徒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丫头不懂事教训一番是小事。重要的是……我司徒家列祖列祖虽配不上你大梁公主的身份来跪拜,但祠堂因你而毁,总也要有个交代不是么?”
莫念握紧拳,垂着投不说话。
这是……活生生的逼供……
“若你们只是想要这句话的话……”她昂起首,安静回道,“那就当做是我吧,我心存不满,放火烧了司徒家祠堂,全是我梁莫念的错。”
“甚好,长公主早些承认不就好了吗?”
司徒老夫人抚了抚眼角,风韵犹存的容貌上潋去了怒意,换上了虚伪的假笑,她朝着众人道:“这棍罚是长公主自个儿请的,以后皇上问起了也好有个说道。”
司徒老夫人咧嘴笑开,朝着身后家丁吩咐,“二十棍千万要数清了,定是别多打了,否则以后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司徒家可是担待不起的。”
家丁走来,手持厚重的木棍,毫不留情的将梁莫念摁在了地上,还吩咐人踩住她的手脚,使她动弹不得。
梁莫念抬头,望见了司徒老夫人眸中毫不遮掩的胜利目光后,心下顿时冷如寒冰。
她静静闭眼,静等刑罚棍笞……
这些,不过是司徒老夫人对自己的警告,不过是向她对自己请求皇上赐婚的报复。
谁也不会愿意娶梁莫念的——
第一淫妃之女——十六岁便失了身,让男人赤身-裸-体死在自己床榻上,她是耻辱,大梁国永久的耻辱。
所以,被欺辱,被鞭打,被辱骂,早已如同家常便饭,习惯如穿衣。
宫中如此,这里如此。
尝遍冷情,那唯一的暖情也早已尘封,现在梁莫念剩下的,只有连翘了,她要护着连翘,一定要的……
这么想着,她便咬紧了牙齿,忍住一棍棍的抡打……
好痛。
但是,不能哭的……
怎能受了辱,还要被这些人看笑话!
梁莫念紧握着拳,指甲陷入了手心中,昏沉的脑一次次被剧烈的痛唤醒,痛的她已感觉不到了自己究竟颤抖的多厉害……
天知道,她有多怕痛!
好痛……
真的很痛……很痛……
恍然间,眼前,出现了一双湛蓝的靴子。
靴上绣着几多点点梅花,清新雅致,却不失气度。
修长的身影立,替她遮住了初升的艳阳,在她血肉模糊的身躯上投下了淡淡的影。
“抬起头来。”
温润如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柔情似水。
梁莫念一愣,抬起头,猛然间,对上了一双古潭深幽的暗色眸子,顿觉心神一震,忘记了呼吸。
那是,太深太沉的眸,沉的,让你望不到何处是边沿,何处是尽头。
却让她望的出了神。
“我……”莫念张开薄唇,说不出话来,“我……”
“你?”
男子伸出修长的指头,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弯出了如月般美丽的弧度。
他的眼神几分审视,几分深沉,声音却那样好听,动人。
“你就是本王的妃,梁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