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的小饭馆到今晚的客栈,见到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奇,空气中全是暗流涌动。
他决定找个机会大大方方地跟着谢家车马,他也决定这一次的任务他要好好看看,好好想想。
他实在是无法想出贵为皇子的吴阳王怎么会与谢炎儿这样一个民间女子过不去,在他看来二者绝无交集,无论是说吴阳王贪图谢炎儿的美色,觑觎谢家的财产,还是说吴阳王对谢家怀有深仇大恨要杀个女儿泄泄恨,都说不过去,总之什么理由都觉得不太对劲。
想到这里,他不禁气恼,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不抵触任务,从不参与决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吗。
他知道要想脱离平隶将军,唯一的办法就是做一把无思想的刀,直到这把刀卷了刃,无人害怕也无人需要,连毁灭的兴趣都没有的时候,他才可以做回自己。
可是这次是怎么了,为什么在心里暗暗抵触,总在想着证实这次的任务是错的,难道是因为那女子的一个灿烂的笑容吗?还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女人了。
想到这里,他叫来小二,让他送个姑娘过来,可是当小二问他要个什么样的姑娘时,他的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谢炎儿的笑颜,呆了半了,只好挥手说算了。
此时的聂晏已经赶到的京城,在城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只身进了城。聂宝号和楼外楼在京城都有生意,他想了想,来到京城有名的烟花巷,进了一间叫“玉菊屋”的妓馆,再也没出来。
“走,杨少侠,天寒地冻的走了一天,搓个澡去!”出了客栈。
良千就和杨少棠、谢炎儿一行共同进京,两人骑在马上一路聊天,良千直爽好客话极多,在路上倒是个难得的旅伴。
快进城了,良千拍拍杨少棠的背,挥着手大声嚷嚷:“京城有家浴人汤,那家的浴汤是天然的温泉,就在城北十八里铺,待会儿我们得路过,那里的浴汤不但水好,还是养颜治病去疲劳呢,我请客!”
还未等杨少棠答话,谢炎儿就已从车里掀开了半块帘子,露出了个灿若春花的笑颜,她大声地回应着:“有这样的好事,我也去!”
“这个嘛,谢姑娘不是我不想请你去,只是那儿不招待女客,要不你叫上婢女去美妙汤洗洗?离浴人汤只有二里地。”良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倒真忘了这里还有个难伺侯的主。
“哼。”谢炎儿一听,转身不悦地摔下了帘子,一个人坐在车上生着闷气:这一路上本想和杨少棠耳鬓厮磨,谁知来个不长眼的大狼狗,非要拉着杨少棠骑马,大冷天的骑什么马,也不怕屁股咯的慌,他俩倒是一路欢声笑语,把谢炎儿一人扔在车上,对着钱四海大眼瞪小眼,无聊到死。
想到这里,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不吐不快:“大狗儿,你不让我去,莫不是澡堂子不干净!”
听到谢炎儿气嘟嘟地叫良千“大狗”,仁义庄的一众兄弟都低下头,兴灾乐祸地吃吃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