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只是除此之外,聂晏实在是人微力薄!”
良报国听完聂晏的话后,继续朗声地说道:“聂少,楼外楼这些年做了不少的大案,尽管是受人之托,但是这门生意毕竟是国法难容,聂少就不想借此机会把生意漂白了?”
聂晏没有看良报国,笑着刮了刮茶叶,镇定自若地说:“彼此,彼此!”
良报国的话外话,他是听懂了,楼外楼做的是非法生意没错,但仁义庄做的不也是在钻法律的空子,比起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年来楼外楼亦正亦邪,做过杀人放火的恶事,也做过赈灾救人,修堤放粮的义举,这不是聂晏的心血来潮,而是聂晏亲手安排下的一步险招,他知道总有摊牌的这一天,多一个楼外楼就多一张底牌,就凭着楼外楼做的事,你要说他是黑的,他就是十恶不赦的黑社会杀人组织,你要说他是白的,他就是官府隐于民间的钉子暗哨,替官府行侠仗义,今天就是赌一把的时候,是黑是白全看今日。
杨少棠坐在一旁看着聂晏与良报国的针锋相对,发现聂晏思维敏捷,滴水不漏。
原来当他只知道聂晏是聂宝号东家时,已经对这个少年心生佩服,现在得知他还是楼外楼的掌门,心里也不得不对他多加留意。
他对聂晏还不算了解,此人是敌是友难辨,他知道就算聂晏答应了洛小王爷,心中也一定会另有盘算,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洛恒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两人,眼见良报国无法说服聂晏,仁义庄已经陷入僵局,他突然抬起了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明天就是聂瑛大学士英勇就义的日子,还有几人能记得这位忠臣。”说完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众人都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提起聂大人,都静静没有言语。
这番话在聂晏耳里如平地惊雷,震得他的心里再一次波涛汹涌,思潮反复。
他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告诉他:聂晏,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聂瑛的外孙,黄怀玉的亲生儿子,叛王安镶王的孙子,就算当年安镶王、黄怀玉要杀你们母子,可是你们母子毕竟没有死,没准当年的事就是一场演给世人看的戏,为的就是留下你这一点香火,就凭这一点血缘关系也可将你母子俩当场诛杀,聂宝号、楼外楼在这层关系下什么筹码也不是,你聂晏是忠是奸自己选!
聂晏的心里一片悲凉,为什么上天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一条活路,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黄怀玉的儿子。
从小到大没有享过一日的父爱,最后却要为这个所谓的父亲赔上性命。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他能象别人一样,有爱他的慈母严父,那他该有多么幸福,哪怕十一年前兵败之后,他做为叛王余孽同被诛杀,他也愿意。
可是此时他却不服,凭什么要让他和母亲为黄怀玉的所作所为负责。当年若不是由母亲当家的聂宝号高价屯粮,暗中卡住叛军的咽喉,就算是杨府尹与黄怀玉同归于尽,朝廷也未必能拦住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