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熙的阳光在谢炎儿的身前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热闹的大街传递给她的仍是孤单的感觉。
“伤好些了么,这么快就出来吹风?”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修长的影子和她的影子一起并立在身前。
“少棠!”谢炎儿欣喜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身紫袍的聂晏。
“是你。”谢炎儿的声音中透出无限的失望。
“见到我就这么讨厌?”聂晏一改往日的放荡不羁,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谢炎儿扬起头,仔细想了想:“好象你的确从来没有得罪过我,但是一看到你,我就十分讨厌,特别讨厌你那双眼睛,好象在你眼里的人都没穿衣服一样。”
听着这个比喻,聂晏不禁哑然失笑:“我的眼睛有这么毒吗,我怎么没觉得。”
“怎么自己出来,和杨少棠吵架了?”聂晏接着问。
谢炎儿没有回答聂晏。
“阿呆呢?”
“少棠说他尽惹祸,不让我和他单独出门。”谢炎儿不满的说。看来前天的事谢炎儿并不知道,也许是她昏倒了,没看到阿呆的身手。
聂晏笑了笑,没有说破。他想了想:“想不想出城走走去?”
“不想!”
“是怕杨少棠看见误会你,所以不敢去?”
“去就去,谁怕谁!”
在聂晏的激将法下,谢炎儿跟着聂晏出城了。冷峰远远地跟在身后看了看,还是跟了过去。
城外有座碧罗山,整个山形象足了蜗牛的壳,从山腰开始大大小小有七、八座庙。怀中国宗教开明,所以这里的庙里面有供菩萨的,有供神仙的,也有供忠义的,五花八门佛道儒不分。
一到各种节日,这座山就成了圣山,香火鼎盛。如今元宵已过,人们都回到自己的老本行,该干嘛干嘛去了,整座山顿时清静了下来。
蜿延曲崎的山路好象是蜗壳上的脉络,两旁的树上全是干净翠绿的新叶,枝头北归的鸟儿衔草做窝,青青的草地上还撒落着节日里,前来上香的人炸开的爆竹屑,一点点的红屑撒落在碧草丛中,节日里的喜庆依稀可见。
一路上除了偶尔经过的僧侣,就只有聂晏和谢炎儿两人,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清脆的鸟鸣声不时打破两人的寂静,清新的空气让人为之一振。
一阵山风刮过,两旁的树枝随风摇曳,一只雏鸟从鸟窝中掉了下来。
伴着谢炎儿的惊叫声,聂晏撩起袍子,准确地接住了下坠的小鸟。小鸟毛还未长齐,摔得头昏脑胀地,在袍子里打了个滚,不知所措地啾啾叫着。
谢炎儿欣喜地看着这个还未睁眼的小家伙,伸手出去正准备捧起它。
“别动。”聂晏轻声止住了谢炎儿:“小鸟若是沾上了人的气息,就算你把它送回了窝,它的父母还是会把它啄死的。把你的帕子给我。”
“这是什么父母,这么狠心。”谢炎怜惜地看着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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