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假,让他们保持通讯顺畅,随时等待复工通知。”吴友亮几句话把情况介绍清楚。
看得出,这是一个干练的人。
“工人们都放假了?”
“嗯!”吴友亮不安地看了南门怀彤一眼。
作为制药厂总经理,他自然知道集团刚刚签订了一笔订单,工期是多么地紧张。
“村民们很激动,工人们被堵在门口,双方已经发生了肉体冲突。而且,而且……”
“有什么尽管说!最坏的消息已经发生了,难道,情况还能更糟糕?”
“是,总经理!”吴友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且,因为制药厂工人很多都是雇佣的周围村民,在外面闹事的,有很多是他们的亲戚朋友,所以,有一些工人不安分,也暗地里跟着闹事,即使工人进了厂,生产也进行不下去。”
“一群白眼狼!”南门怀彤愤怒了。
“当初招聘工人,是父亲一排众议,坚持留更多岗位给附近村民,为他们创造就业机会,给他们一个稳定的工作,可以养家。他们不知道感恩回报也就算了,关键时刻,怎么能在背后捅我们刀子呢!”
南门怀彤真的生气了。
有村民闹事,她可以理解。但是,被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这种感觉简直是太不好了。
“吴叔,子公司每年上报总公司的污染治理费用可不低啊!在这方面,董事会也一直都很重视,排污必须要达标……为什么今天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南门怀彤声音有些冷。
“总经理,我是跟着董事长白手起家干起的,董事长对我恩重如山,几十年的感情了啊!您喊我一声吴叔,我就是再不是东西,也不能对不起你们父女俩啊!难道,您还不相信我?”吴友亮有些动情,双眼含泪。
他接着说道,“药厂污染,关系人命安危!在这方面,董事长和您都很重视,一再强调。那黑心的钱,咱们不赚!我在这方面不可能犯错误。我老吴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咱们药厂的治污设备,绝对是国内领先,可以比肩西方的。”
吴友亮拍着胸脯,很激动。
南门怀彤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
对于吴友亮,她是很放心的。而且,九一制药的治污问题,一直是总公司重点监控的对象,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总经理,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吴友亮说道。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您就说吧,吴叔!”南门怀彤苦笑一声。
“污染问题,以前根本就没人提,恰恰就是在咱们要赶工期的时候,突然出了这事儿,总经理,我觉得,这不是巧合。您说,会不会是幕后有人指使?”
南门怀彤心里咯噔了一下。
其实,她隐隐约约也有这个念头。只是,她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让千姓药房配合,来设一个巨大的圈套?
这也太可怕了!
“算了!不管怎么样,必须要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必须要让工人进厂,尽快复工!我们刚刚接了一个大单子,生产工期本来就很紧,如果再耽搁下去,违约金能让我们破产!”
南门怀彤说着,开门下车。
“总经理,您要干什么?”吴友亮吓了一跳。
“去安抚村民,让他们散了。”南门怀彤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总经理,您不要冲动!那些村民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的,而且,他们中有人带头挑唆,您如果出面,会有危险!”
“我如果不出面,生产不能复工,那才是最大的危险!”
南门怀彤毫不犹豫。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战士,明知道前方有危险,也必须要冲锋陷阵,一往无前。
一纸合同,是九一制药光明前途的铺路石;高达一百五十亿的赔偿金,也可能是让整个嘉业集团阵痛的砒霜。
这是一柄双刃剑,南门怀彤必须要把它用好了。她没有退路。
“保安部!保安部!牛队长,赶紧安排保安,总经理马上就到,要跟村民们谈话……还能哪个总经理?当然是嘉业集团的总经理,南门总经理!”
吴友亮赶紧用对讲机呼叫,安排安保。
九一制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已经让他抬不起头来,感觉愧对老哥哥南门学志。
如果让南门怀彤在他这里出了事,哪怕只是受点伤,那他真就没脸做人了。
“药厂的人呢?出来一个!给我们一个说法!”
“难道出了事就知道躲起来吗?一帮龟孙子!我们要赔偿!我们要道歉!”
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拿了一块石头,胳膊一抡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