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生气了吗?”他转身过来面对她。海风吹乱他的发丝,一绺不羁的短碎发覆到前额,让他再添几分狂邪。
望风却没说话,而是开车门走下来,站在他眼前,盯着贴在他额前的发丝,幽幽说道,“我没必要骗你,你不是要跟我谈吗?说吧,要谈什么?”她一副凉凉的语气。
听她鼓足勇气的言语,云穆帆同样久久没有回答她的话。现在这个时候,每一眼看到的都要缓慢进行,逼急了,望风的心结再也难解开。
末了,他才淡淡笑道,“翟念薇的事我应该早些跟你说的。但上次在美国匆匆忙忙,后来又受了伤拖了那么久……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想得很透彻了,其实结果就是你想的那样,坚定不容置疑。可是你表现出的反抗态度,不止我担忧,就连夜魅和夜冢都伤神,所以……”
“如果是担心我会胡思乱想之后做出什么事来,你们大可以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多年为蓝夜效力,我亲身经历多少次死里逃生,我还不会傻到去做蠢事!”
“那就好……”云穆帆点了点头,语气悠然道,“我知道你性格好强,但我也知道你最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从不放弃自己心中所想的,所要的……但是现在,请原谅我不顾你的感受说出,我并不是你一生追逐的目标……”他紧紧盯着望风面上的反应,她听进去的每一个字表现出来的神情他都完全捕捉,即便她在他面前表现的泰然自若已经很让人佩服,但他还是发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伤痛,话锋一转,他吁了口气,转身背对着她开口,“望风啊,在你进来蓝夜的那一天,老大和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望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轻声对他说道。“老大问我,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是要杀了还是放回山中……我说杀了!”
转过身,他再次轻轻说了句,“那个时候的你,因为你父母的突然离世,对社会都充满了失望,忿恨。如果换成今天,你会怎么答?”
“还是杀了!”望风迎上他如炬的眸光,不假思索道。
云穆帆邪唇一扬,“为什么?”
“因为老虎终究是老虎,即使没有了牙齿,也还是老虎!”她清冷的笑了笑。回答完他的问题,心底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