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突然刮起了阵阵阴风,黑色的幕布劈过一道闪电,萧条的风吹起脑后靓丽的黑发,凌乱之中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凝结,那张白皙的面庞血色全无。
池哩转了头,看着前方,眼眸陡然放大。
本该昏迷躺在床上的男人正站在游艇上,阴翳猩红的眸紧紧锁住猎物,唇角的笑意凉薄森冷。
周身仿佛圈进了黑色旋涡,肩膀上披着一件黑色西装,他微弯着身子,手撑在护栏上,一副捕猎的姿态,即便是笑,也让人跌入几近窒息的氛围中。
池哩退后半步,慌乱中眸底充满了恐惧,“你..你..”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巨大的恐慌吞噬了她,吞吞吐吐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祁砚峥直起身,冷嗤,原来她也会怕。
他还以为这只小狐狸闯祸习惯了,什么都不怕了。
“哩哩,过来。”
他也不急着去抓她,而是又发令,凌厉的目光一寸寸将她给扫视,像是在给她最后一丝机会。
猝然,一个身影出现,身姿苗条的女人穿着朴素的长裙,看向她的眼里无波无澜。
池哩僵住了,脑海里的思绪突然清晰,又看着站在船夹的男人,呼吸变的急促,她脚步生根,背脊发冷,定在了原地。
“是你设计我?”
祁砚峥听这话,冷峻的脸只剩下阴沉,暴虐,再无其他。
他摊开手,是池哩包里的那张药粉,专门给他下的,收紧的指捏碎了一角,他眼底翻滚怒意,声嘶力竭,“我设计你?”
“池哩!”
“你不是说你不跑了吗?你不是说你会乖吗?”
“你骗我,你又骗我!”
男人双眸红到滴血,面色沉的恐怖,瞳仁里掺杂的情绪,有恨,有痛,也有苦不堪言的病态执拗。
池哩的喉咙像是被大掌擒住,呼吸困难,面对一声声冰冷的质问,她脑子里乱成一团。
紧紧攥住拳头,她眸底泛起湿润,齿尖咬住唇肉,涌出强烈的不甘。
她又看眼之前车出现的位置,现在已经变的空荡荡了。
失败了。
逃跑失败了。
她眼中布满了绝望和悲戚,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却像感觉不到痛,她麻木了。
这次被他抓回去,就再无宁日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我不想被关,也不想做金丝雀,祁砚峥,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风愈大,她站在那,宽松的衬衫灌进了风,发丝散乱,她哭泣着恳求,颤抖着身子,像是随时都能消散。
祁砚峥心尖被狠狠的剐了一刀,他满目阴鸷,“我说过了,我们得纠缠一辈子。”
“白头偕老。”
“至死不渝。”
“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哩哩,你是想让我死吗?”
他不可能放过她!
女孩站在原地,被毫无余地的话砸的生疼,心间猛缩在一起,一寸寸的凌迟。
树叶落下的剪影印在身上,明亮的灯将那双红润的眼照的更亮。
他说爱她,可是他的爱偏执可怕,“祁砚峥,并不是说你爱我,我就必须要爱你。”
女孩眼睫颤动,握紧了拳,发出嘶哑的声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