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的样子,像是染疾之人?”
周成冷笑。
而直到这时,杨广才发现独孤凤脸色红润,精神烁烁,全然没有先前病入膏肓的模样。
“她,痊愈了?”杨广深吸口气,眼中闪过抹难以置信。
“陛下若是不信,可让太医令,为她诊断嘛。顺便也查查微臣,看有没有染上疫疾。”
其实,不用周成说,巢元方也想如此了。他虽刚回洛阳,却也知道瘟疫爆发到现在,太医署通宵达旦研制出的药方已不下十个,可惜都对这瘟疫无可奈何,以至于凡染疾者,最终均无生还。
身为大隋朝廷医术最强者,巢元方不觉得这是下属无能。因为即便换成是他,对这从未出现过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完全没有头绪。
所以周成话音方落,他便按耐不住惊讶,快步来到独孤凤面前,“独孤小姐,唐突了。”
“无妨!”
独孤凤显然认识巢元方,微笑着点点头,便将葱白小手伸出。
“脉象平稳有力,五脏之气充裕……”
“肤色红润,舌平眼清……”
“这,这完全不像是染疾之人啊!”
巢元方捻着胡须,话音方一落,周围禁军侍卫的眼神,立马就变得不同了。
当日,周成毅然踏入冷宫时,他们虽有敬佩感动,但心底深处,还是觉得此举颇为不智。毕竟,瘟疫如此恐怖,染者必死无疑,你进去,就能给独孤小姐希望?恐怕最终也只能是两人一起绝望吧!
然而,就在他们抱有如此想法,觉得周成必死无疑时,周成出来了。不仅自己安然无恙,还依照当日誓言,将独孤凤痊愈带出。
如此结果,让众禁军侍卫在震惊之余,也忍不住生出种念头。
荣耀侯……高深莫测啊。
“痊愈之人,自然没有染疾之相。”
周成冷哼一声,拍掉巢元方搭在独孤凤腕间的手指。
这个颇为“小气”的动作,让巢元方脸色略有尴尬,独孤凤则是娇笑着捂住小嘴,大眼忽闪忽闪,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陛下,若独孤小姐先前染过疫疾,那么臣现在就可以断定,她已痊愈无碍。至于荣耀侯,臣亦可以肯定,他没有染上瘟疫。”
巢元方拱拱手,随着他话音落下,杨广脸上的难以置信也渐渐褪去,眯着眼睛,便冷冷看向长安勋贵。
“这……陛下,臣等只知瘟疫恐怖,沾者必染,并不知荣耀侯未曾染疾。所谓不知者不罪,还望陛下宽宏,给某等机会,向荣耀侯致歉。”
“还望陛下宽宏,某等愿以荣耀侯之名,十倍于常例,出资抚恤此次瘟疫中不幸殒命的宫人。”
“不仅如此,某等还愿疏通运河,清理淤泥,免得夏日水涨影响航运,延误了这些可怜宫人骨灰送还故乡的时间……”
这就是典型的以钱抵罪了,而且用得是大钱。
且不说十倍常例抚恤,数百人下来就是笔不菲开销,单说疏通运河,这可是要动用国库才能完成的事情,若长安十余勋贵一力承担,朝廷节省下来的钱粮人力,打场平叛战争,绝对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