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眉心道:“一个时辰前,探马传来消息,回洛仓被瓦岗军攻陷了。”
“这……这怎么可能?”
“齐仆射可是消息有误?仓城之内,驻扎着右武卫一万精锐,还有大将军杨烙坐镇,如何会说丢就丢?”
“没错,回洛仓距东都,不过数里之遥,若有大战出现,某等岂能不知?”
场中瞬间炸锅,一部分人脸色狂变,纷纷开口质问,而另一部分人,则是神色凝重的保持着沉默。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个消息。
“静声!”
齐滨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待到众人闭口,方才冷冷道:“军国大事,岂能儿戏,若非已有确切消息,本官如何会在此胡言乱语?回洛仓昨夜确实被瓦岗军攻陷了。至于某等为何不知,七成原因在于昨夜罕见大雾,影响到烽火传递,三成原因,则是因为两地间的暗哨探马,被人提前狙杀……”
“就算如此,回洛仓也不该丢的这般突然吧?”
一个身着锦袍,须发微白的勋贵皱眉道:“为防止瓦岗轻骑突袭,早在多日前,某等便调集人力物力,在仓城周边加建了许多防御措施,还有杨烙的一万右武卫,那可是我大隋仅次于骁果的精锐战兵,只要据城而守,就算瓦岗逆贼倾巢而出,也绝不可能在短短一夜间,打下回洛仓。”
“的确,若是据城而守,哪怕没有东都援军,以杨烙本领,也不可能轻易丢掉回洛仓,但……”
说到这里,齐滨再也忍不住,一掌狠狠拍在桌上,“但杨烙这厮,不知如何作想,居然分兵而出,意欲围歼来犯之敌,结果,行军部署乱七八糟,致使九千将士,为瓦岗一千骑兵所破,最终只有数百人生还。”
“分兵出击?不可能!杨烙东征西讨多年,大小战阵经历无数,如何会在这关键时刻,犯这般错误。”
“没错,以守为主,寻找战机反攻,本就是他定下的策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改变……”
“呵,九千右武卫精锐,被一千瓦岗骑兵杀到丢盔弃甲?齐仆射你不是在开完你笑吧。短短一夜时间,就算是九千头猪,也不会败得这般干脆利索。”
面对众人再次质疑,齐滨也懒得再解释了,对着旁边打个眼神,贴身侍卫便快步走出厅堂,等他再进来时,身后已多出几名神色颓废,浑身铠甲染满干涸血渍的右武卫军卒。
见到他们,原本人声鼎沸的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等到几名右武卫军卒,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回洛仓是大隋最重要的粮仓,同时,也是东都门户所在。它被攻陷,于朝廷而言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难道,杨烙已在暗中投奔瓦岗,所以才故意放水,让我大隋将士枉送性命?”
“这个杀千刀的混账,陛下待其何其厚重,他竟背叛朝廷,做出这等不忠不孝的狠辣之事……”
“某建议,立刻将杨烙在东都的家眷悉数问斩,以祭枉死军卒在天之灵!”
“哼!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当务之急,在巩县逆贼增派援军前,先行夺下仓城。”
还是先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冷哼一声,打断声讨杨烙的酱油党们,双眼微眯的看向齐滨,“如今东都,还有两万精锐,请齐仆射下令,老朽愿冲马前卒,为我大隋夺回这天下第一粮仓。”
“说得轻松,以千骑破万军,这瓦岗逆贼,说不准就是天神下凡,咱们拒城而守,还有几分机会保命,若是贸然出击,重蹈杨烙覆辙……”
一人嘀咕着呢喃,却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瞪眼打断,“闭嘴!枉你读了多年圣贤书,难道不知子不语怪力乱神乎?什么天神下凡。不过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侥幸打了场胜仗罢了。况且,就算这千骑逆贼,本领高强,昨夜连番戮战下来,也必然疲惫不堪,某等只需五千兵马,必可于一日时内,夺回仓城……
“齐仆射,你还在犹豫什么,莫非要等巩县逆贼,悉数前来,才舍得发兵不成?”
“赵公所言,本官自是知晓,可现在……唉!”
齐滨长叹一声,犹豫片刻后,方才无奈道:“皇后娘娘已落入那秦琼之手,若是我等贸然进攻,娘娘性命必然难以保全。”
“皇后被瓦岗军抓住了?”
周成眼皮一跳,豁然起身。
而事实上,不只是他震惊,当这个消息从齐滨口中说出后,整个大厅,都瞬间被惊骇欲绝的倒吸凉气声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