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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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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启被推出足有两米远,若不是他超水平躲过脚下一块碎石,一准会仰面跌倒。他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宝贝出现,“僧多肉少”,于是开始“图穷匕见”。

    他悄悄绕过碎石往原本黑莽雕塑的后方走去,鬼知道这群家伙打起来会不会波及自己。他摸着石壁渐渐来到离石台最远的位置。此刻心中只恨自己把手机留在了崖上,不然一旦发生流血事件,他还可以随时报警。毕竟客户的寻宝游戏变成互殴,甚至闹出人命那不仅尾款收不到,甚至还会惹上一身官司。

    再往石台处一看,场下形势兔起鹘落,变化极快。于人山、徐矶以及两名哑巴和尚似乎早有准备,他们四个占尽先机,团团围住石台。而农夫与冰棍姊妹则晚了一步。

    冰棍姐妹俩此时手臂高高举起,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而农夫则站在四人对面恨声道:“于人山,你什么意思?”

    于人山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先到者先得。槟糕,槟粿,把阴阳牌放下吧,我知道你们出手就是杀招,非要下死手的话我们未必怕你。须知困兽犹斗,若我们几个中了阴阳牌没有了活路,你们也休想完整的走出这里。”

    农夫怒极反笑道:“这么说你事前跟我约定共同进退是耍我玩来着?行啊,我无所谓,放弃就放弃。槟糕,槟粿,算了吧,咱们放弃,咱们下山去找他儿子,找他老婆,给他于家的人全部下上阴阳牌,让他断子绝孙就是。”

    于人山长笑一声道:“很不错的提议,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没什么分别,人活着也只受苦,我感谢你。不过你放心,待我成就金丹大道,我也不会找你报复,我得看着你们慢慢老死!”

    一直沉默的徐矶忽然跟着大笑道:“说得好!”他“好字”方落,双手齐齐往四周抛下几枚铜钱,铜钱落地,他们四人的身影一阵抖动。而农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摸出一个黑糊糊的手雷大小的玩意,猛地向徐矶投掷。

    吴启看得清楚,也以为他扔的是手雷,他心中一凉赶紧伏倒躲避,接着先是“乒”得一声轻响,像是保险打开的声音,又是“乓”得一声脆响,似乎是手雷落地的声音。在这种幽闭的空间使用手雷,即便不被炸死,由此引发的山体崩塌也足够所有人喝上一壶的。这群家伙竟真的是在拼命。

    吴启在庆幸自己反应机敏的时候,忽听徐矶愤怒的吼叫:“我去尼玛的,吓死老子了,他吗的乡巴佬,你是有病吗?老子还以为扔的是手雷,原来是个秤砣!哈哈哈哈哈,实话告诉你们,我已布置好六爻玄武阵,此阵才是我的看家本领。即便你扔的是手雷,老子也不怕!”

    吴启郁闷地爬起,也跟着心中不住大骂,这也太缺德了,谁随身带个秤砣当武器啊。

    于人山狂喜道:“早就听说徐兄有一式超强防御的阵法,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得意洋洋地看着农夫与冰棍姐妹,徐矶道:“还是你于总算无遗策才对,懂的和我们合作,这才对嘛,咱们几十年的老邻居,合该共享仙福。那什么,那两姐妹,把阴阳牌收了吧,对我们没有威胁的,你们就静静看我们服下金丹就行了。”

    农夫此时轻轻叹息一声道:“佩服,行吧,我认栽了。”

    徐矶火热地转身去揭玻璃碗,于人山却道:“徐兄,稍等,千万别着急服用,这些金丹万一不是真的……不知你有什么办法验证真假吗?”

    吴启心道:“也不知道公司做的这些金色药丸能不能经受得住真伪的检验,万一被查出是假的还真有点麻烦,哎,真是烦人。”

    徐矶脸色有些难看:“我也不懂啊,典籍中从没有记载。”

    于人山道:“万一要是毒药的话?怎么办?”

    徐矶怪叫一声道:“不能的吧?”

    于人山道:“万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没听说过唐太宗这些服用金丹后死亡的记载吗?”

    徐矶看了俩和尚一眼,但他俩是不说话的,无奈又对着于人山道:“那你说怎么办?”

    于人山道:“这样,徐兄,这里统共四枚,咱们四个人是不是每人一枚?”

    徐矶道:“是啊,肯定平均分配。”

    于人山道:“那这样,我愿意当试验品,先服了我那一份,给三位高邻探探这东西的底细怎么样?”

    徐矶神色一凛,犹豫了好一会,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才道:“那多不好意思。”

    于人山呵呵一笑道:“我于人山为了大道,连儿子都舍得,还可惜这条贱命吗?”

    徐矶笑逐颜开:“也行,那麻烦于兄了。你放心,你要有事,你的家人我们几个帮忙照拂。”

    于人山也不多话,他揭开最右侧的玻璃碗,把其中的金丹取出,他捏着丹药的手一时都有些颤抖,多年的夙愿啊,此刻终于要实现了吗?

    众人的目光一时全部聚焦到于人山这里,只见他面部肌肉都在抖动,把金丹轻轻送进口中。金丹入喉的刹那,他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忽然狂叫一声,仰面栽倒。

    把旁边的徐矶吓了一跳,快速伸手把他身体托住,于人山的脸色一下变得赤红如血,他的喉咙咯咯作响,艰难吐出一句话道:“徐兄,徐兄,快把我放下,好难受。”

    徐矶把于人山放到地上斜靠着石台坐好,大急道:“于兄,怎么样?是真是假?”

    于人山挤出一丝笑容道:“真的。”

    徐矶与俩和尚立时露出狂喜的神色。正要转身去取自己的那枚,就听的农夫大骂一声道:“我艹,你们成仙,我们干看,真是混蛋,老子现在要收点利息!姓吴的小子,你毁了我的石斧,还想活着吗?!”

    徐矶初时以为这人想作困兽之斗,待听到是要找吴启的麻烦,立时不去管他。

    农夫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枚秤砣,他运足力气朝吴启掷去,吴启原本只是在看戏,哪里料到会有飞来横祸,好在这农夫先出声喊了一句,他匆忙往旁一躲,秤砣贴着他的耳朵狠狠砸到墙壁上,立时带出几块碎石。

    吴启被吓得都忘记骂街,但场中形势却忽然又有变化。原来就在农夫朝吴启掷出一枚秤砣的时候,他的另外一只手以更巧妙的手法朝着徐矶也掷出一枚,同时冰棍姊妹一直捏在手中的阴阳牌也一齐出手朝着吉昌、吉星两个和尚飞去。徐矶三人本来的注意力全在金丹上,又被吴启的状况吸引了心神,他们仗着防御法阵的无敌保护,哪里料到农夫与冰棍姐妹会再做那样的无用功。

    等得听到破风声近在咫尺的时候已经躲避不及,徐矶先是一惊,接着竟只是回头,以笑容不闪不避地去迎接飞来的秤砣,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秤砣竟“砰”地一声正中他的鼻子,一串鲜血跟着飞出。而两个和尚就完全是用后背硬接了两个阴阳牌。

    阴阳牌是东南亚的一种邪术,中者会被符咒碎裂时激射而出的“神经毒气”灌体,这种神经毒素无色无臭,中者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丧失行动力。

    两僧同时发出一声闷哼一跤坐到地上,徐矶则口鼻喷血地向后栽倒,生死未知。

    此时,农夫才哈哈笑着对吴启道:“躲得很不赖。”

    吴启彻底蒙了,他实在有些低估这群人的疯魔程度。这些非正常人类平时也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见得不光的阴毒手段。对于生活在阳光里的吴启来说,这些只有幻想电影里才能够见到的桥段真实发生在眼前,可以想象对他的认知是种怎样的颠覆。他感觉又惊又怕,心底慌乱不已,整个脑袋里全是些没用的杂念。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嘴中念念有词道:“冷静,稳住,镇定。不能出人命,绝不能出人命,他妈的这群贼王八,那老家伙真是有心让我死。哎,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公司不是有万全的保护方案吗?保护方案在哪里?关键时刻掉链子,没一个靠谱。”

    他愤懑已极,反手一拳擂在身后的石壁上。石台处的农夫已走到于人山的一侧,说道:“得了吧,别装了。”

    只是他话音未落,自吴启处突然传来“哗啦啦”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原来是这里的石壁被他之前的秤砣击中已经导致墙壁表面的的石块松散,被吴启一敲自然脱落。

    如此小事,农夫略作思索已想明白其中关窍,他只是往吴启处给了个不经意的眼神,却见吴启身后的墙壁似在发出莹莹的微光,但仔细去看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于人山发出哈哈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

    农夫翻着白眼道:“你于人山奸诈地跟鬼一样,老子会相信你真当小白鼠?小瞧种地的呢?”

    于人山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起,手中抓着的两枚铜钱被他摇得叮当作响。

    吴启再次震惊,他今天真的见识了成年人的钩心斗角,这一幕幕地比电视剧还要精彩。照这情形看来,于人山应该是在这里玩无间道呢,他先假意与和尚与道士联盟,以“内奸”身份从内部瓦解了徐矶的防御阵,实际上根本就是和农夫以及冰棍姐妹早有计划。接下来不是要来个杀人灭口吧?

    吴启自觉这种可能性很大。他偷眼去看,只见于人山走到徐矶面前道:“徐兄,对不住了老邻居,哎,我也是没有办法,僧多肉少嘛。总之,就是这样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瞥见农夫的眼光频频注视吴启的方向,遂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你还真在意他弄碎石斧的事情?”

    农夫边摇头边道:“我现在很怀疑他们公司说什么非他不可的鬼话是不是真的。你想想石斧的来历?”

    于人山道:“你什么意思?”

    农夫道:“石斧是mp公司提供的线索获得,现在缚龙索也是他们提供的情报,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怎么知道金丹有且仅有四枚的?你不感觉古怪吗?你认为会有人把钱同长生不老相同而论吗?如果能不死,钱算什么?!所以,我想,他是不是必须的都得存疑。”

    于人山被他说的神色大变,他把今晚的过程回溯了一遍,可以说是顺利地一塌糊涂,他本来心思十分机敏,但因为被多年夙愿得偿后的惊喜蒙蔽了理智,所以才忽略了这种种的不合理。他起初花钱找mp也是圈内好友的推荐,没想到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一直信到了最后。

    他的心不住下沉,但嘴上仍然强辩道:“总是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吧?这家公司神秘地很,我仔细查过的。也许没有这小子就是砍不断缚龙索。不然的话,难道你认为这半年来我们一起经过的那些都是人为策划的?姚墟遗址,那是人力能伪造的吗?还有石斧,咱们是不是专门鉴定过确实是上古古物?还有今晚,守护缚龙索的法阵,你认为是普通人可以布置出来的吗?”

    他越说越有信心,之前那点“可能被骗”的疑惑逐渐打消释然。

    农夫也点点头,喟然长叹道:“或许正像你说的吧。不过此事的真假关乎了我们未来的选择,所以还是不得不谨慎点得好。”

    于人山默然念头,而后脸上神秘一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吴启初时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但越到后边越听不清楚,显然是他们故意压低音量所致。这两人嘀嘀咕咕地不住密谋,显然谋划的事不是不能让人窃听的绝大隐秘,便是与他有关的事。

    他心想:“他们为了这事不惜伤人,秤砣砸脸上,说要命的话有些夸张,但那得多疼啊。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事态走向更恶劣的方向,一旦出现人命官司,那今晚可真的很难说了。现在于人山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按照仇恨的顺位,我怎么着也得排在道士和和尚后边。我跟于天文个小杂种的恩怨说白了就是个面子问题,但他们几个应该算是生死大敌了吧。”

    他刚想明白了其中厉害,却听于人山忽然拔高音量道:“那这些人怎么处置呢?”

    吴启心中咯噔一下暗叫糟糕,他现在一点救人的办法也没有。农夫也以能让吴启听清的音量道:“既然已经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还能行妇人之仁吗?”

    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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