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百里捋着她的脊背,替她顺气。
赵无忧蹙眉,这厮真是越来越放肆,外人跟前也敢这样,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岂非--赵无忧觉得自己很憋屈。
女儿家失了名节,还能叫嚣着要人负责。
可她这样,真是有冤没地诉。
摊上穆百里这样一个流氓无赖,真的欲哭无泪。
刘弘毅自觉不该在此久留,免得扰了人的培养感情,急急忙忙的起身离开。
等着刘弘毅离开,赵无忧狠狠瞪着穆百里,“刘弘毅有话没说完。”
穆百里掀开被褥下床,“知道。”
“是因为你。”赵无忧裹紧了被褥,依旧咳嗽着。
一抬头,他已经递了一杯水过来,眸光暖暖,唇边笑意浅浅。若不是知道他这双手杀了多少人,若不是见识过东厂的手段,赵无忧觉得谁都会被穆百里骗得团团转。
穆百里不杀人的时候,暖得让人觉得很舒服。
喝一口热水,喉间的干燥稍缓,赵无忧这才舒了一口气,有些疲累的靠在床柱处。
身边的褥子陷下去,穆百里坐在她的床边,那双极是清润的凤眸,就这么半带撩拨半忧郁的凝着她,“舒服了吗?”
“你去找他吧!”赵无忧蹙眉,“还有,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免得我哪日神志不清,真的对督主行不轨之事,可就怪不得我了。”
穆百里呵呵一笑,“赵大人似乎自信满满。”
赵无忧斜睨他一眼,“再怎么说,这种事都得男人先上,不是吗?”
他攫起她精致的下颚,若有所思的以指腹抚着她的唇瓣,许是有些低烧,这唇上有些异于常人的温热。唯一不变的,是一如既往的柔软。
赵无忧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很多时候吃亏吃多了,就不想再吃亏了。
她得证明,自己是个男人。
下一刻,在他的凝眉中,她已经吻上他的唇。
不自觉的,他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滚烫与冰凉,若六月飞火,遇见了七月流火,冷热之中相互调和,竟是最契合的。
“满意了吗?”她捏着他的下颚,扯了唇笑得凉薄。
他知道,赵无忧没有心。
他更清楚,其实自己也没有心。
两个无心之人,在暂且休战的时候,相互慰藉。等到重新对峙,就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局面。有些寂寞来得很突兀,可在时日久了,却又觉得相互需要。
穆百里起身离开,始终没有回头。
赵无忧这才惊觉,放在床边的茶水已经倾泻,浸湿了枕巾。心里,有些痒痒的滋味,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渐渐变得不太一样了。
素兮进来的时候,面色微恙,“公子你没事吧?”
“怎么了?”赵无忧问。
“公子的脸很红。”素兮乍见枕巾湿了,“卑职去换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