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哪件不是在冒险?”
这话倒是实情,伴君如伴虎,便已经是在冒险。
她又笑,眸色微亮,“督主这样关心我,会让我误以为你这是在担心我,在乎我。长此以往,只怕你我都要泥足深陷了。如此一来,那还得了?想必这大邺天下,都要教你我震一震。”
穆百里笑得凉薄,“还真能自作多情,你若要走,自不会有人留你,成与败都是你一个人的,你自己看着办就是。若要帮手,只管去找沈言。”
语罢,他头也不回。
赵无忧轻叹一声,起身去推开窗户,外头的海棠还未绽放,等到来日必定绚烂一片,甚是好看。她想了想,海棠花的话语似乎是:温和,美丽。
不觉轻嗤,这穆百里可没什么温和之说,美丽倒是真的。他所有的温和,都只是一种手段,为达目的罢了!
海棠无香,秋海棠也代表着游子思乡,离愁别绪,又称:断肠花。
“遥看断肠花,怎知断肠苦。”赵无忧苦笑,离乡别绪,多少苦楚不言中。
不过她并非那种悲春悯秋之人,看这海棠花良久,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朝着门外走去。沈言一直候在外头,想来是穆百里交代过。
“赵大人。”沈言上前。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我要去找一个人,你帮我安排一下。”
沈言点点头,“督主吩咐,一切听从赵大人调遣。不知--赵大人要去找谁?”
“简衍。”赵无忧眉睫微扬。
简衍?
“工部尚书的儿子?”沈言眉心微蹙。
“对!”说话间,赵无忧已拂袖而去。
沈言没有多说什么,静默的在后头跟着。先让人去探听简衍如今的下落,而后便悄悄安排车辇。因为赵无忧如今的尴尬身份,沈言必须小心谨慎,免得教人察觉这京城内,有两个赵无忧的存在。
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与恐慌,势必一发不可收拾。
“简公子在临江楼,卑职已经让人清空了临江楼,所以赵大人可以放心的去。”沈言带头,赵无忧充当随从,在后头跟着。
进了临江楼,沈言便让人控制了临江楼的里里外外。
赵无忧独自一人走上二楼,皂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低低的闷响。及至望江台上,她一眼就看见,那个独自而立,眺望远方的单薄身影。
“简衍。”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简衍骤然转身,那张僵冷的脸顷刻间消融了霜雪,笑得这样绚烂,“合欢?”
赵无忧轻笑,“你在等人?”
简衍疾步行来,二话不说便将她拥在怀中,眉头紧蹙,双眸重重的合上。这表情,宛若珍贵之物失而复得。他抱得很紧,似乎恨不能将赵无忧揉碎在自己怀里。
“我此生唯一想等的人,除了你还是你,再无旁人。”他话语低柔,仍旧不肯松手,抱紧了赵无忧如同守着自己最心爱之物。
赵无忧轻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