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恭毕敬的退下。
赵无忧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案上的饭菜。伸手端起饭碗,如同嚼蜡般吃着。
穆百里走了进来,见她又将碗筷放了回去,“不好吃?”
“没胃口罢了!”赵无忧轻叹一声。
下一刻,她羽睫微扬。
穆百里竟然端起了饭碗,亲自喂她,“张嘴!”
她一怔,“你发什么疯?”
“怕本座毒死你?不敢吃东厂的东西?”他问。
赵无忧摇头,“要毒死也该在外头,不必拉回东厂再下毒。”
“那便是了!”穆百里为她夹菜,“人是铁饭是钢,你这副病怏怏的身子,若还不好好吃饭,约莫跟毒死你没什么区别。到时候死在东厂,本座还得落一个杀人之名。”
她张嘴,看着他将饭食喂到她嘴里,“我爹都没喂过我。”
“所以本座不是你爹。”他反唇相讥。
她险些笑出声来,眼底染着少许光亮,“穆百里,其实你若不当太监,当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就凭你这哄人的功夫,能让你的女人为你死心塌地。”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穆百里还真是有耐心,竟然喂她吃饭。
外头皆传,东厂提督、司礼监首座穆百里,以杀人取乐,好剥皮制骨笛,尤对漂亮的手足感兴趣。可你看看,眼前的穆百里,遮掩得多好。
这分明是个好男人,人品相貌,都挑不出错处。
赵无忧望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笑什么?”穆百里问,容色淡淡的,口吻也是淡淡的。
赵无忧道,“我当你只会杀人,却原来哄人的功夫比杀人更好。穆百里,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待我这么好,真的不怕动心吗?你要知道,你与我这种人若是动了心,那就是劫,就是死劫。”
穆百里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碗筷,“难道看你饿死吗?”
“我要听的,不是这句话。”赵无忧望着他,“说吧。”
穆百里低头一笑,“赵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这眼睛实在太毒。”他将袖中的令牌取出,放在了桌案上,“虽说你与本座的承诺不值钱,但是现如今赵大人应该审时度势,兑现承诺。”
“东西在素兮身上,只要她回来,我就给你。”赵无忧盯着他。
“所以赵大人不但要本座帮着你夺回尚书之位,驱除冒名顶替之人,还要本座帮你找丢失的狗?”穆百里眯起危险的眸子。
赵无忧勾唇笑得邪魅,“督主装得一点都不像。”
穆百里轻笑,“比起赵大人的演技,到底是棋差一着。”他又端起碗筷,温柔的与她喂饭。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宝贝疙瘩,眼睛里、嘴角边,皆是满满笑意。
若不是心里清楚,只怕此刻赵无忧都会沦陷。
“你让简衍帮你办事,是因为你不信任东厂?”穆百里望着她。
赵无忧敛眸,笑得有些艰涩。
她没有回答,仿佛也不想回答。
“赵大人不问一问,本座为何把令牌带回来了?”穆百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