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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赵无忧转身,“该怎么出去?我不想再待在这儿,我要找我娘。”
“没断奶吗?一直要找娘!”穆百里无奈。
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倒是忘了,你没有娘,不会明白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
闻言,穆百里面色一沉,冷眼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风吹梨花落,这个阵倒是极为温馨,好像是专门为他们而设。就好像上一次的大红喜嫁,总觉得有一种拉郎配的感觉。
赵无忧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不再胡乱的走,而是站在原地去想。一个人的阵法很多时候是表现了一个人的内心。黑暗的内心就会有黑暗的阵法,如果是正义之人,这阵法绝然不是如此。
可赵无忧一直都觉得赵无极此人应该是个宵小之辈,是个极度邪恶之人,可他的黑阵却轻而易举的被穆百里给破了,可见穆百里内心的黑暗应该胜过赵无极。再退一步讲,这赵无极的心里为何会有这些温馨的画面?
或大红喜嫁,或浪漫梨园,漫天飞雪。
是因为赵无极的心里,所缺憾的就是这些?还是说,他打算拿温情牌来消磨赵无忧的斗志?让人沉醉在这漫无边际的温馨世界里,逐渐的迷失方向,再也走不出去,困死在这儿?
赵无极是这样的想法吗?
赵无忧猜不透,只觉得这赵无极不该有这样的温馨世界才对。鼹鼠应该活在黑暗里,习惯黑暗,而不是向往光明。鼹鼠,是没有光明可言的。
“怎么不走了?”穆百里问。
赵无忧隔着花雨看他,那张浓墨重彩的脸上,永远都看不清楚是何情绪,唯有那双墨色瞳仁里,偶尔会泛起异样的光,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去捕捉,否则就会错失。
“对于阵法,千岁爷应该比我清楚。”赵无忧深吸一口气,“你觉得他会在哪儿?”
“每个阵法的启动,都得有人坐镇,也就是说他应该在这个阵法的启门处。你随意的乱走,很可能会触动这阵法,另一重隐患。”穆百里不紧不慢的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裹着她冰冰凉凉的柔荑,“不过本座相信,赵大人就算是死在这儿,也不会降的。”
“那你错了,我这人最是惜命,什么都可以丢,唯独性命是不能丢的。”命没了,什么都没了,什么权力地位都不再重要。所以在赵无忧的字典里,性命第一!
她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可心坎上却噗噗的跳,只不过她尽力不让他瞧出来,免得让自己丢了颜面。这事儿,就变得尴尬了。
穆百里倒是很欢喜她这样的反客为主,“以前以为你是个病秧子,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后来才知道是蛰伏的狮子。”
“多谢千岁爷赞赏。”她也不反驳。
穆百里带着她往前走,继续道,“只不过狮子咬人,还是挺疼的。”
“我还以为千岁爷武功高强,是皮糙肉厚的铜墙铁壁,原来也会疼啊!”赵无忧哼哼两声,“如果我母亲出事,源于你那一掌,我会让你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