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欺身压上,“要不要伺候?赵大人?嗯?”
他尾音拖长,她打了个颤栗,“罢了罢了,我爹保不齐什么时候便回来了,就不能安分点好好说会话吗?皇上还在暖阁里歇着呢,若是教人闻见味儿,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听得她服了软,穆百里这才放了她,又将她抱回了自己的膝上坐着。这丫头就是嘴太毒,尤其怼他可谓一点都不留情,哪疼往哪儿戳。
穆百里想着,这条条杠杠的,自己的记账本上约莫也能记得满满了。来日秋后算账,估计能闹出人命来。心头喟叹: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喂不熟的白眼狼。
奚墨来报的时候,赵无忧将袖中的玉笛塞给了穆百里,“好生收着,别叫人瞧见。”想了想,她又道,“你那骨笛叫我喂了狗,这可不是骨笛,是我最欢喜的玉笛。”
穆百里望着她笑,“东厂没有狗。”
她嗤笑,“记着便好!”说完便阔步朝着外头走去。
“算是定情信物吗?”他问。
她一愣,回头瞧着穆百里老半天,这才般咬着唇瓣道,“便宜你了。”
出了这个门,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到了赵嵩跟前,这两人还得装成对手的姿态,只希望到时莫要笑场才好,免得被父亲察觉而惹下事端。
绵绵细雨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让人有些心烦。
皇帝领着文武百官站在城门头,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使团归来,当即转下城门外相迎。
赵无忧凝眉望着那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随行的侍卫快速撩开了车帘,父亲赵嵩从马车上疾步走下。心,微微的颤了颤,莫名的不安让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站在不远处的穆百里。
穆百里依旧站在那里,一身绛紫色的袍子随风蹁跹。赵无忧扭头看他的时候,只能看到他极是好看的侧脸,虽然掩藏在浓墨重彩之下,却还是能感觉到那一夜的月光下的清澈干净。
赵无忧敛眸回过神来,兀自嘲笑着,这是着了什么魔呢?
殊不知她敛眸的那一瞬,他亦回头看了她,而后唇角微微扬起少许不易教人察觉的弧度。人下意识的反应,很多时候就是你所在意的存在。
隔着一层薄薄的雨雾,赵无忧望着自己的父亲,行色匆匆的步行而来。君王在前,他自然得谦虚谨慎,一如他从小教育她那样。
君,永远是君。
若你恃宠而骄,早晚有一日这项上人头也会被摘了去。
赵嵩风尘仆仆,虽然年过半百,可依旧身段健朗。一身官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扑通就跪在了皇帝跟前,手持节杖高呼万岁。
顷刻间,文武百官下跪,齐声附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当然是高兴的,你出使邻国这么久,回来之后也没有恃宠而骄,自然是朕的好忠臣。当即上前亲自搀起了赵嵩,“丞相快快起来。”而后才道,“诸位爱卿平身。”
“多谢皇上!”赵嵩起身。
赵无忧毕恭毕敬的上前,朝着父亲行礼,“孩儿恭祝父亲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