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你身上。如今想想,竟有些不敢置信。母后在世时曾与我说起你们大邺人的一句话,说是一物降一物。这世上总有一个人,将你放在心上,让你心悦降服。”
“是一物降一物吗?”她轻笑两声。
“约莫是吧!”他与她整理衣衫,然后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膝上伏着。
赵无忧阖眼,“此去荒澜,吉凶未卜,但愿一切能从人愿,彼时便能安然折返。”
“希望如此!”他不多言。
有些事情尚有变数,谁都不敢轻下断言。
等着歇够了,穆百里才放了赵无忧出去。好在赵无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病怏怏的,所以此刻病怏怏的走出穆百里的营帐,也没什么大问题。
穆百里亲自送了她出去,两个人并肩而行,各自皮笑肉不笑,可这眼睛里的神色,却有些莫名的怪异,教人有些揣摩不透。
似同盟又存疑,似敌又非友。
唇角微扬,赵无忧轻咳两声,“那明日,就等着千岁爷的消息。”
穆百里挑眉看她,笑得微凉,“赵大人不远千里而来,可谓情深意重,本座自不敢辜负圣上厚恩,不负赵大人的一番情义。”
“我与你可没什么情义,不过是刀俎与鱼肉的关系。”她笑得凉凉的,“千岁爷夸得本官,真当不好意思了。”
“无妨,赵大人这脸皮子够厚,想必也不会太往心里去。本座的谬赞,赵大人听听顺耳便罢。”他瞧了一眼外头的局势,“再过一会,估摸着赵大人的兵,都得掀了本座这营帐。”
“夏日炎炎在即,掀个底朝天,才算是凉爽透顶。这是为了千岁爷着想,又有何不可?”赵无忧缓步朝着素兮走去,可这视线分毫没有落在简衍身上。
容色不改,一如寻常,没有分毫异样。
简衍上前,上下打量了赵无忧,“没事吧?”
“多谢简大人关心,本官无恙。”赵无忧轻描淡写,这上下级的对话,让人听着有些刺耳,也让人听着心里踏实。
简衍苦笑,“没事就好,赵大人一路辛苦,还是早些歇息吧!”
赵无忧抿唇不语,拂袖而去。
“看样子,简大人跟赵大人的情义,非同寻常?”穆百里凉飕飕的开口。
简衍扯了唇,朝着穆百里行礼,“下官告退!”
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穆百里微微眯起了眼睛。
陆国安上前,心下存疑,“爷,这皇上让赵大人过来监军,摆明了是不信任,估摸着是担心爷会独掌大权。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赵家出马,能跟咱们东厂抗衡。但是这简衍……似乎来得很奇怪,怎么皇上会让这个一个无功无名之人,担当军中知事,随军而行呢?”
穆百里干笑两声,“如今简衍可不算是无功无名,怎么说都是公主的丈夫,皇上的驸马爷女婿。算起来,也是皇家人。皇帝能让赵无忧来监军,然后又让自己的女婿过来随军,可想而知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