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男儿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而不是拿着刀架在别人的脖颈上,再言论其他。”赵无忧慢条斯理,好像这身处险境的并不是自己。
这般的云淡风轻,反倒显得一旁的忽雷极为的尴尬。一个是武将,一个是文官,反倒是占据上风的武将抓了狂,怎么看都是有失风度的。
“住手!”阿达汗一声怒喝,“大将军灵前,不许放肆!”
忽雷愤然,当即收剑归鞘。
赵无忧的脖颈上有一条淡淡的红线,刀刃割开了肌肤,微微渗出少许血渍。不过她不以为意,这点血跟开战后的黄沙染血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温故。”赵无忧眸色微沉。
温故点点头,拎着药箱随在赵无忧身后,一道跟着李毅去了灵堂。穆百里一颗心终于回落,好险……差点没绷住。
当着帝后的面,又身在大将军府,这些武将虽然对赵无忧恨之入骨,却也不敢造次。
巴里的尸体就放在灵堂里,直挺挺的躺在那儿。因为是刚死的,事发太突然,所以这灵堂也只是布置了一下,棺木都是新备的。
李毅遣走了所有的人,“听说你们大邺的仵作很厉害,人是怎么死的都能查出来。我们荒澜不兴这个,是故--有劳了。”
“温故!”赵无忧道。
温故颔首,“我是大夫,并不是仵作出身,不过有些东西仵作和大夫还是可以共通的。”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很多东西早已融会贯通。
行医数十载,看完了活人看死人。
“是断颈而死。”李毅道,“当时发现的时候,脖子上的血都干了。”
温故蹙眉查验巴里的颈部伤口,“的确是弯刀致死,而且力道很重,几乎是一刀毙命。”
李毅点点头,“当时初步推断也跟你一样,那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闻言,温故摁了摁巴里的尸体,然后翻看了巴里的尸斑,小心的摊开巴里的掌心仔细观察,继而重新查验巴里的颈部伤口,再拿起一旁的弯刀反复查看,“好像不太对。”
赵无忧低头一笑,“因为巴里将军是个左撇子,对吗?”
温故点点头,“没错。”
然则李毅却变了脸色,“何以见得是左撇子?巴里将军,并非左撇子!二位这是什么意思啊?”
温故解释,“人在自尽的时候,因为感到的痛楚不一样,所以下刀的力度也不会一样,由深到浅就是一个过程。可是巴里将军的伤口是从左到右,并且没有收刀的痕迹,力度很均等。要么说这老将军一心求死,要么就是有人代劳了。”
李毅骇然扬眸,“我寻思着,这老将军并非自尽,但一时间也寻不着原由,没想到还真的是他杀。”
赵无忧补充说明,“方才我看温故在检查老将军的手掌心,大概是在确认这老将军是不是左撇子吧!”
温故点点头,“然则事实说明,巴里将军并非左撇子,他所有的掌心茧都集中在右手,而左手的茧子应该是马缰的勒痕,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巴里将军并非左撇子,这一刀应该是别人代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