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公子该如何应付赵嵩的刁难。
温故的神色还好,毕竟他并非赵无忧的随扈,不似素兮的身份,有些小情绪必须完全遮掩,别叫人看出端倪。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朝着赵嵩行了礼,“爹!”
“你怎么过来了?”赵嵩气息奄奄的靠在床柱处,“你自己的身子都不好,何必走这一趟。为父不过是偶然风寒,这么大惊小怪的万一惊动了朝堂便不太好。”
赵无忧轻咳着,“爹所言极是,是无忧思虑不周。左不过抛开朝堂不说,无忧已没了母亲,如今唯有父亲一个亲人,听闻父亲病重,岂能置之不理?饶是无忧身子不济,却也及不上父亲的万中之一。”
“坐吧!”赵嵩轻叹。
赵无忧行了礼,毕恭毕敬的坐下,呼吸微促的靠着桌案。
赵嵩也看出来了,这丫头的身子有些吃不消。想来自己的那些担虑应该……应该暂时不会成真,他低头咳嗽着,面色不太好。见状,赵无忧急忙倒了水,小心翼翼的递上,“父亲还好吗?”
接水的时候,赵嵩可以触碰赵无忧的指尖,这手上还是这样凉,那就是对的。接过水,赵嵩若无其事的抿一口,“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的,病痛缠身是难免的,不必大惊小怪。”
赵无忧眸色微虑,“爹一定要保重身子。”
“自你娘走后,我这身子是越发的不济,如今趁着染了风寒之际,歇一歇也是极好的。”赵嵩神情悲伤,“你娘--”
赵无忧垂眸,身子微微绷紧,“这两日,我也总梦到娘来看我。可是爹,人总得往前看,娘走了不会再回来。爹还有我,我也还有爹,我们父女两个才是这世上最亲近之人。爹一定好起来,无忧愿意长侍床前,伺候爹爹。”
赵嵩摆摆手,“这倒不必,你好生看着点朝堂就是。这齐攸王府虽然与你联姻,可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有那东厂--你早前跟东厂的那位倒是走得很近呢!”
心头一窒,赵无忧的唇角微微扬起,“爹是说,九千岁穆百里?那一次去平临城,乃是皇上的旨意,无忧也是没有法子。那平临城闹了一场瘟疫,无忧身子不好,本也不敢去,奈何……”她轻叹着,“也是命大,无忧还能活着回来。”
“听说之前,还有一次。”赵嵩音调平缓,可听在赵无忧的耳朵里,却有着雷霆之意。
还有一次?那就是金陵城之行。
然则不管赵无忧想到什么,她这张苍白的脸上压根不会有过多的表情。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只不过她习惯性的喜欢蹙眉,这是她在这十多年里,唯一养成的坏习惯。
“爹是说这一次的荒澜之行?”赵无忧敛眸,“此次议和,无忧有负众望,还赔上了简衍的性命,是无忧办事不周,请爹责罚。”
赵嵩轻咳着,“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这荒澜与大邺本就纷争无数,如今能议和停战也是有你的功劳。”若说这件事是赵无忧的不是,那不是打皇帝的脸吗?皇帝指派的监军没办好差事,还把驸马爷给折腾没了,这不是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