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望着靠坐着的赵无忧,“赵大人伤得不轻,亏得温大夫医术好。”他抚上自己的胳膊,“这伤口反复开裂,险些就废了,也亏得温大夫。”
“救死扶伤乃是医家本分,曾指挥使不必放在心上。”赵无忧轻咳着,素白的面色没有半点血色,只是她一惯如此面色苍白,旁人倒也习以为常。哪日她活蹦乱跳的,反倒让人觉得奇怪。
曾谦点点头,“赵大人从哪儿找了这个好大夫,着实羡煞旁人。”
“既是曾指挥使羡慕,那换指挥使替我生病替我卧床不起,这温大夫就归你了。”赵无忧含笑道。
曾谦面上一紧,“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赵大人莫要当真。”
“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赵无忧淡然,“曾大人是奉命前来探病的,如今看见了,可以去回复皇上了。”
曾谦有些犹豫,没有起身。
“还有什么话吗?”赵无忧问,眸色幽邃。
曾谦抚着自己的伤处,“下官、下官其实想问个问题。”
“我累了!”赵无忧明知道他想说什么,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赵大人?”曾谦不死心,大约是有些紧张,毕竟赵无忧这人实在太过聪明,自己栽在她手里也不是第一次了。曾谦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免得到时候被看穿的是自己。
赵无忧嗤笑两声,“曾大人可带了镜子?”
“什么?”曾谦一愣。
赵无忧继续道,“曾指挥使可以看一看自己此刻的神色,你这般欲言又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想与我断袖成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曾谦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其实是想说,赵大人这一掌……”
“曾指挥使的意思是,威震山庄的庄主武功高强,这一掌就该打死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算正常。毕竟连曾指挥使都身上挂彩,险些废了一条胳膊,何以我这文弱之人反倒安然无恙,只是昏睡了一日呢?”赵无忧眸色狠戾,“你是这个意思吧!”
一直抚着自己的伤处,不就是想暗示赵无忧这个道理吗?
曾谦骇然,“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换个词吧,这句话本官听腻了。”赵无忧轻咳两声,“皇上让你来,可不是让你来试探我的。我若是告诉皇上,曾大人……”
“下官不敢!”曾谦起身行礼,“赵大人莫要多心,下官并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觉得那威震山庄的庄主乃是穷凶极恶之辈,赵大人为了保护皇上而受伤,自是皇上有上天的庇佑,绝不敢揣测天意。”
“既然是天意,想必也是皇上修道多年的结果。皇上修仙问道,诚意被上天知晓,所以才会在危急时刻庇佑了我等。”赵无忧眸色沉沉,“曾指挥使可听明白了?”
“是!”曾谦俯首,面色青白相加。
“到了皇上那儿,曾指挥使可要如实回答。”赵无忧轻叹一声,“此次皇上龙颜大怒,曾指挥使在御前伺候,要更加当心才是。雷霆之怒,可不是人人都能扛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