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皇帝点点头,口吻中透着阴狠的凉薄,“朕如今也只剩下锦衣卫和东厂了!先帝若有遗诏,遗诏上必定位传齐攸王。而威震山庄的庄主乃是丞相府的人,虽然是个空盒子,可那盒子朕觉得是真的。也就是说,这遗诏很可能就在赵嵩的手里。”
“先激起民愤,然后跟齐攸王联手夺位。一个执掌朝政一个手握兵权,然后朕就被架空了,不得不退位让贤,去做那等死的太上皇。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让人心惊胆战,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朕待他们不薄,朕把朝堂都交给了他们,可他们呢?竟然还敢谋夺朕的皇位,还想要朕的性命,简直是混账透顶,该杀!”
穆百里忙道,“皇上息怒。皇上既然知晓了内情,想来皇上也该明白,有些东西已经由不得皇上做主。既然皇上有心要收回大权,还望皇上能三思。这朝政与兵权都落在了内阁和齐攸王殿下的手上,皇上若是突然发难,难保他们不会兵变逼宫。”
皇帝怒不可遏,拂袖便将边上的茶盏掀翻在地。
碎裂之音震得外头的小德子跟曾谦心口噗噗跳,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皇上息怒,微臣该死!”穆百里跪在那里。
“这些个该杀之人,真当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真以为朕的皇位是这么好夺的吗?”皇帝咬牙切齿,“朕倒要看看,这些人该拿什么样的嘴脸,来面对朕!”
穆百里犹豫了一下,“只是皇上,这赵大人……若说这丞相要对付皇上,那赵大人这不顾生死的,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微臣跟那庄主交过手,那人的武功绝对不可小觑,这一掌下去若不是温故医术够好,赵大人的命够硬,这会丞相府怕是要办白事了。”
皇帝点点头,对于这点他倒是承认的。能跟穆百里交手并且最后逃脱的,这武功必定不可小觑。是以他相信,赵无忧扑上来那一刻,几乎是抱着必死之心的,或者压根没有过多考虑,是真的要忠心护主。
“约莫赵嵩,连自己的儿子都骗了。”皇帝冷了眉目,“虎毒不食子,他这狼子野心,倒真的比老虎还毒。为了自己的目的,连这独养儿子也不要了。”
语罢,皇帝一声长叹,“朕都有些自愧不如。”
穆百里故作轻叹,“若真当如此,那这丞相大人的心思,可就真当太可怕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关键时候也可以牺牲,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朕倒要看看,他这当朝丞相接下来又该做什么?跟齐攸王合作,谋夺朕的江山,朕这一次断然不会再听之任之。”皇帝眦目欲裂,“朕且等着看,看他这次如何收场。”
回到京城,他第一个不能放过的就是赵嵩。
“皇上,那这令牌当如何处置?”穆百里问。
皇帝收回令牌,眉目无温而冰凉,“朕会拿这个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架在脖子上的刀,来自何人。朕会记得,这两日所经历的一切,记得这生与死一念之间的切齿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