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那不是梦?
是一种预兆?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应?
呼吸急促,赵无忧站在那里,只觉得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可她还是坚强的站在原地,不敢让自己倒下来。若是金陵城真的出了事,那她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太清楚太明白自己身处何境,所以……所以她不能闭上眼睛,她得保持清醒,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身边的所有人。
牺牲已经造成,谁都无力挽回,如今她能做的只有尽力保全。
“赵大人?”陆国安低低的喊着,“你没事吧?”
赵无忧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所以……她用力的深呼吸,“我没什么事,既然这生死蛊能有所反应,那我们权当王少钧所言是真的。如今京城和金陵城相距太远,消息又不通,所以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所有的计划必须提前。”
“可是你这肚子……”温故急了,“不能拿自己和孩子开玩笑。”
“我不敢拿孩子开玩笑,是故请陆千户做好准备,提前离京。”赵无忧眸色沉沉,“若是金陵城出了事,敌军就会长驱直入,到时候别说是京城,就是整个大邺都会覆没。大家不想当亡国奴,想必也会齐心协力共御外敌。”
颤抖的抚着自己的肚子,赵无忧勉力往前走,可谁知没走两步,突然眼前一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听到了温故的惊呼,带着无言的恐惧。
赵无忧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漫天飞雪,那人就站在雪地里。这样的情景,像极了那一夜的狼谷,那一夜的月光清澈。他没有浓墨重彩,若刀斧雕刻的五官,清晰的呈现在她面前。
他说:合欢,要好好的。
她突然泪流满面,话语凝噎。
若此生无你,何来安好之说?
若此生无你,纵有万里江山,更与何人说?
我放弃了一切只为与你携手百年,你若只是说说而已,那我这无处安放的余生又当如何是好?
她是喊着他名字醒来的,睁开眼睛是所有人焦灼的视线。脸上湿乎乎的,原是早已泪落,只不过这会清醒了,便也不能再哭。
“如何?”温故忙不迭搀了她坐起,小桑榆在一旁抹眼泪,生怕赵无忧再次沉睡过去。
赵无忧抚着自己的肚子,“没什么事,大概是太着急了。”
“急火攻心,还好还好……”温故如释重负。
小桑榆慌忙倒了一杯水递上来,担虑的望着赵无忧惨白如纸的面色,“大哥哥觉得怎么样?你可别着急,你这样……好吓人。”
赵无忧喝一口水,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没事,你们都不必担心了,如今该好好想想对策了。请陆千户做好准备,尽快出发。”
“那这王少钧呢?”陆国安问。
“他既然有了决定,还有什么可说的?”赵无忧眸色微沉,“人生难得心头好,总归是爱恨难得,他愿意为她付出不计回报,那便成全他吧!人这辈子,全心全意用命去爱一个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