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饿了吧?”沐瑶抿唇,“我去帮你准备吃的。”说着,便拭泪离开。
温故当即坐在了赵无忧的床边,“膝上已经上了药,这药是我专门配置的,药性很烈所以昨夜你才会高烧不退。我知道你今日还有要事急需处理,是故……这双腿必须尽快好起来。”
“终是爹最了解我。”赵无忧勉力撑起身子,温故快速将软垫子垫在她身后,让她能靠得舒服一些。顿了顿,赵无忧想了想,“咱们回来也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那头怎样了。”
温故轻叹,“那你是希望他想起来,还是想不起来呢?”
赵无忧苦笑,“我既希望他别忘了,又怕他想起了我,然后不顾一切的跑回京城。我这头苦心孤诣,四下散播他已战死的消息,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了了这京中事,能与他一道大漠重逢,再归隐山林罢了!饶是奸佞之人,饶是奸佞之名散播天下,也不过求个一世安稳罢了!”
“他会想起来的,而且他的身子本就比你好一些。何况蝴蝶蛊在他体内不需要开化,只需要被吸收融化就是。”温故定定的望着她,“估计不会太久。”
“所以爹的意思是,若不希望看到他再回京城,我这厢就不能有片刻的犹豫是吗?”赵无忧抬头看他。
温故点点头,“是这个意思,但也不是这意思。爹只是觉得看你这样辛苦,很心疼。”
“我不觉得辛苦,只要能看到曙光,所有的牺牲和努力都是值得的。”赵无忧轻咳两声,这膝盖果真没有昨日这般疼痛了。
“你试着下地走两步,若是不行今日就躺着吧!”温故道,“我尽量让你早些恢复。”
“多谢爹。”赵无忧抿唇一笑。
“我去给你煎药,止住了疼你就能好过一些。”温故轻叹着起身离开。
赵无忧靠在床头,心头想着此刻的赵嵩该是怎样的痛不欲生。想起自己当年吃的苦,那日日夜夜不断歇的药物侵蚀,为的不过是他的一己私欲罢了!
奚墨来报,说是宫里头又有消息了。
不少臣子纷纷上奏,都在弹劾赵嵩。这大概是墙倒众人推的意思,昔日遮天蔽地的大树倒塌了,你若不想沾上腥臊,就得撇清跟赵嵩的关系。
这个时候谁若是不来落井下石踩一脚,谁就有可能成为赵嵩的同党。是以所有人都上奏弹劾赵嵩,一条条罪状都成了赵嵩身上的枷锁。
他成了过街老鼠,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的深渊。一下子从权力的巅峰狠狠的摔下谷底,这样的落差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当赵无忧手持圣旨出现在门外的时候,赵嵩如梦初醒,终于明白到头来是自己养的狼咬了他一口。
小德子在旁跟着,徐明如今被擢升为礼部尚书,这会也跟在赵无忧的身后。
宣读完圣旨,这府邸里的所有奴才都会被变卖,一个都跑不了。
“皇恩浩荡,爹接旨吧!”赵无忧合上圣旨走到了床前,“爹身子不适没有跪接圣旨,皇上那头怕是会不高兴。不过身为儿子,无忧愿意担了这干系。”
赵嵩狠狠盯着眼前的赵无忧,“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