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
叶静逍从叶家祠堂出来,直接就去了后院,叶知学也一年多没有看到过这个侄子了,高了也比以前沉稳了,看着比他爹可要可靠多了。刚开口说了没两句,叶静逍就把四张银票放在了桌上,秀清的面孔看不出有什么情绪,道:“大伯,这是我爹为了供我读书从您这里借的二百两银子,今日如数奉还。静逍知道早些年大伯也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银钱,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一百多两吧,姑且算二百两,一共四百两。感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这银票您收下,以后咱们两家就两清了。”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这大喜的日子怎么突然还上钱了?两清?什么意思?听上去好像要断绝关系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说话的时候竭力想要保持平静,可是叶知学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怨恨,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得到了释放,这孩子眼神里都是快意。
原来不但是叶知礼,连侄子都不领情,叶知学苦笑一下,突然觉得自己以往做的那些事情都成了笑话。
程氏最先反应过来,眼睛盯着那银票,急忙道:“静逍,你爹只借了二百两,不用还这么多……”
“娘!”叶静逍突然开口打断了她,声音有点大,屋里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这钱必须得还,难道你要别人在背后说我们一家人都是靠别人养着的吗?”叶静逍突然一下子激动起来,“用别人的就是借的,这银子还了,咱们以后才能堂堂正正的,不用看人脸色,这银子是我的,我说还就还!”
“咱家怎么就活的不堂堂正正了?谁在你跟前嚼舌根了?是不是静客那丫头?”程氏一下子就急了,大声道:“今天咱们叶家人都在,你说,她怎么欺负你了,让大家评评理。”
程氏之所以会这么说,一个是因为儿子现在考上了举人,离当官只有一步之遥,她底气足,另外一个原因是受叶静客许多气,想借机讨回来,所以立刻就给叶静客扣上个罪名。
叶知学皱了皱眉没说话,就想听听叶静逍到底怎么说,说话说半截,这不是纯让人误会吗,他自认对这个侄子不薄,还以为他读了书会通情达理,没想到跟他爹一样,分不清是非。
没等叶静逍说话,屋里其他人纷纷道,不可能,静客才不是会乱说的人,静逍和静宁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程氏鼻子都快气歪了,这里的人都是得了那几个小兔崽的好处的,自然替他们说话,这哪里还有讲理的地方啊,可恶!
一看屋里人全都向着那边,叶静逍不想再多说,垂下眼睛道:“没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承蒙各位长辈一直以来的照顾,三日后静逍在县城摆酒,还请各位长辈赏脸。”
叶知礼立刻道:“那天都去啊,人多才热闹,大哥大嫂,你们也不要忘了,我找人告诉静楷他们一声……”
客人都走了,叶知学看着桌上那四张银票,觉得格外刺眼,温氏开口道:“这个等到吃酒的时候再还回去?”
叶知学摇摇头,道:“他都说要两清了,那就收着。”
叶静楷兄妹几个人收到消息,叶静客本来还想留在三石县等楚天逸的消息,结果被三个哥哥说和着便一起回去了,主要是安排一下墨房的事情,吃酒只是顺便。
叶静荣问要不要买什么贺礼,叶静客懒洋洋说回去问问爹娘吧,实际上她都懒得去,一想到会看到二叔一家人,她就觉得好烦,如果不是怕人说闲话,她真不想回来。
叶静荣可没看出来她的不情愿,只觉得她说的有理,论血缘关系,他们和静逍很亲近,但是他都好多年没见过这个弟弟了,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生疏的很,还是问过爹之后再准备更妥当些。
叶静客才回铺子,许林便告诉她有几位京城来的客人想要订墨锭,数量有些大,他坐不了主,正想找人去把她叫回来商量呢。
一听到“京城”两个字,叶静客就觉得脑仁疼,见了之后才知道跟恭亲王没有关系,他们是从沈公子那里得知莲墨,所以慕名前来。有大生意来了,叶静客立刻提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