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就变了脸色,这镯子他认得,是他娘的嫁妆里面的,内侧那几道不甚明显的划痕还是他小时候弄上去的,一点都不错,在京城的时候被偷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很想拿着那镯子去找二叔问个清楚,但是叶静宁深吸了几口气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他把这镯子先拿给两个大哥看,叶静荣和叶静楷也是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在家里最乱的时候钱财和温氏的嫁妆被偷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在叶家侍奉好多年的丫鬟林之桃,虽然是主仆关系,可是一直几个人都不相信林之桃会做在叶家最难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本来以为这个疑团会随着林之桃的消失而无解,现在看来,事情根本不是那个样子的。
偷走那些钱财和嫁妆的,怕是他们血缘最亲近的人。
叶静楷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事情暂时先别跟爹娘说,捉贼捉赃,等证据确凿了再言明不切。”
叶静宁知道他大哥不想打草惊蛇,私下里找小霸王查他二叔,结果发现他早就在县城买了房子,时间正好是他们从京城回到秦州的时候,这下他更是确定,偷他家东西,让他们陷于绝望的就是叶知礼。
他这么想并非没有根据,叶知礼一家大人孩子从来就没有挣过钱,叶静逍读书花销大,在京城的时候叶知学供着他家吃喝一切用度。后来铺子被强占,他们不得不回老家,叶知礼和程氏也一直没有什么进项,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叶静逍读书,又买了房子,仔细算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叶知学怕叶知礼乱花钱,银子从来都给的适当,保证他们生活够用即可,那么这么一大笔银子肯定不是寻常手段得来了,叶静宁气的砸碎了一桌子碗碟。以往他只觉得叶知礼是个白眼狼,现在则认为是畜生不如,在他们即将家破人亡的时候不但没有帮忙,还落井下石,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来,真是恨的咬碎一嘴牙。
叶静宁当然不甘心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他得想办法找到林之桃。前几天刚收到舅舅的来信,说他们的染坊现在开起来了,还特意捎了他们自己染治的布料过来,他立刻写信回去,让小舅舅帮忙查,林之桃家就在扬州,如果她要是真跑了,最可能的回的地方就是扬州老家。
自从成了亲,叶静荣整个人就壮了一圈,文娘整天做他爱吃的,生活如意,生意昌隆,吃的好睡的香,自然身体倍棒,他和文娘两个人感情像是蜜里调油,结婚才三个月,就有了喜讯,文娘有喜了。
才当上新郎官没几天,这就马上要当爹了,叶静荣自然开心,整天一脸傻笑。染坊里许多看着他长大的人的师傅不由得感叹,这两年他终于有了好福气,以前跟孤儿没什么两样,文娘也是个苦命的,俩人现在这样真是新煞旁人。
叶静荣很高兴,但是他也有烦心的事情,一个是奶奶时常就敲打他,让他把挣的银子放在她那里,这钱她保管着,以后一文不少的再给他。然后时不时的来一趟他们在三石县的家,每次来都数落文娘不会过日子,菜掐的长了,饭煮的多了,反正就是没事找不自在,文娘正在孕期,本来性情就不怎么稳当,被冯氏说的忍不住掉眼泪。叶静荣又不能让奶奶别来他家,没有办法只好让文娘回娘家呆两天。
另外一件让他头痛的事情就是叶静月,她现在时常就去牢里看潘越明。那人害过叶静客不说,又是戴罪之身,她一个女孩独自去探望,实在有些不妥,叶静荣劝过几次,她根本就当耳旁风。没有办法,为了让妹妹远离潘越明,叶静荣便开始给她物色相亲的人选。
原本以为叶静月心里对潘家大少爷念念不忘,会不愿意他做这些,没想到他一开口还没多说,就爽快的应允了。他松了口气,便把那些自己觉得靠的住的公子说给叶静月听。
叶静月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潘越明入狱,对于他本身来说是个污点,但是她却有机会接近那个原来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她相信以潘家大夫人娘家的势力,潘越明不可能这么一蹶不振。很多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单家竟然出事了,还是行贿的大事。六年以来向原来的扬州此时行贿几十万两银子,证据确凿,不但单家二爷被抓,单家也被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