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川点点头,眸色忽的一厉:“是的,确实有过。”
纪流年这一下来了兴趣,人总是会对有跟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能激起同样的心思:“是……什么时候的事?”
凌一川说:“无数次,数不清了。在我还不到三岁的时候就遭遇过一次,但那时候我太小了,而且,是被秦弦的妈妈……秦弦你知道吧?是秦氏企业的独子。”纪流年点点头,秦氏企业也是上城一个很著名的公司,发展了数十年了,以建筑,室内设计和电子芯片闻名。凌一川的父母和秦弦的父母关系很好,秦弦比他小五岁多,他算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
“那次是秦弦的妈妈救了我,可她却受了很多的罪。后来上了幼儿园的时候也有,还有小学的时候……”一说起那次绑架,凌一川的眼瞳,还不由自主的闪过一道狠辣的光芒。
他那时候才十岁,是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去了外地。绑架他的人是美术老师,之前的四年,她每个双休日都会来凌家教他。他小的时候,虽然父母尽力抽出时间来陪他,可毕竟工作太忙。妹妹又是女孩子,虽然两人一样大,但是并没有玩到一起去。
这个时候,这个经常来他们家照顾他,教他画画的美术老师,就成了他亦师亦友的存在。美术老师才大学毕业,年轻漂亮,待人和气,又很有耐性——现在想想,她的耐心与和气,也许就是看在他是凌慕枫的独子的份上!
而后来,学校要夏令营,父母本来是不愿意让他去的。是这个美术老师说,可以带着他,让家长放心。他那会儿跟爸妈生着气——他们已经有超过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于是二话不说的跟着美术老师一起去了。谁知道,等待他的,不是去外面玩的痛快,而是——一场绑架?
那时候,跟着他一起去的,还有于逸宸。他比于逸宸大一岁,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绑架,可喝了美术老师递给他的饮料,就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自己就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破旧厂房的铁笼子里,像是被关在里面的野兽一样!
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吧?扎着两个小羊角辫,脸上肉嘟嘟的。光线太暗,他看不清她的长相,只是觉得,那个小女孩的眼睛,就像纪流年一样,眨呀眨的放着光。
他当时在那种情况下简直吓死了,当小女孩问他名字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说了“我叫于逸宸,上城来的”。
那个小女孩叫什么?他好像问过,她是怎么回答的?
“大哥哥你好,外婆叫我囡囡。”
等他逃出去以后,又生了一场大病,回来找她的时候,才知道“囡囡”是一个统称。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任何信息,除了他手里的这枚戒指——是她从自己手指上褪下来的,他很珍惜的戴在自己的手上。
此时,再低头看看纪流年,不知道为什么,他眼里的那个小女孩,竟然——有几分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