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倒是恢复了过往的淡漠和自信,为人也更加的开朗起来。
唯一让他揪心的,也许就是安秀如的病了。
那天她清醒之后,第二天就是她的身体检查,送去检查以后,果然,除了她脑部的淤血之外,她的中枢神经也因为药物而严重的创伤,想要恢复,实在不太容易。
当然,淤血是最重要的,凌一川吩咐下的药,只是次要条件。可若是没有那些药,她的形势也许还不会那么危急——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原本就脆弱的神经更加的雪上加霜。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凌一川瞒的好好的,现在凌一川是真的有点后悔了,为了当时的一时之气,差点把安秀如害死!现在他真是巴不得把安秀如赶紧救回来。
凌一川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刀尖上起舞一样,整个人都有点儿患得患失的,他唯一给纪流年的感觉就是——好像更粘人了,每天巴不得贴在她身上,她去医院照顾母亲,他也跟着,她偶尔有事,他还在一边帮把手,跟过去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凌一川,完全是两个人了。
纪流年心里甜蜜的很,也许是确定了关系,两个人的感情越发好了。以往虽然逐渐被他感动着,但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不能完全的和他交心。
唯有现在,跟他的关系,才突飞猛进,尤其有时候她忙不过来,凌一川也帮着在一边笨手笨脚的照顾她母亲。虽然动作不太利索,但是,心意到了,纪流年的母亲,也似乎渐渐熟悉了这个有点笨手笨脚的“未来女婿”,别的不说,他对自己女儿是真的疼到了骨子里。虽然安秀如卧病在床,精神也时断时续,可是,她却能感觉出来,这个男人是真心喜欢自己女儿的。
可能是感受到母亲的意思,虽然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每次看到凌一川的时候,她也会弯着眼睛笑一笑,一看就知道,她很喜欢这个女婿。
看到安秀如对人如此亲切,凌一川也有点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下了狠手害得她这样。
一次照顾完母亲,看到她还是只能躺在床头,只有一双眼睛缓缓慢慢的转,纪流年当着母亲的面,自然不会说什么,还对她笑了笑:“妈妈,明天晚上,我和一川就要订婚了,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筵席,我和一川说好了,不大办,等着你好了,我们再举行婚礼。”
安秀如眨眨眼,显然是听见了女儿的话,虽然不能说话,可眼珠子里也满是欢喜。
旁边,凌一川也握着纪流年的手,对着病chuang-shang的她笑了笑:“阿姨,您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回头,纪流年笑着跟母亲告别,可一出了病房的门,她的眼泪,却转眼就掉了下来:“一川,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可我母亲却……”
“我知道,我知道。”他都知道,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当时就猜到,他的母亲会这样痛苦的话,自己当时就不会这样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