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这边也顾不得跟那些御医计较了,赶忙进去给秦文浩诊治要紧。
另外一边,云霖和大公主则是跪在了沈宁嫣的床前,放声痛哭。
沈宁嫣病重时日已久,其实大家伙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即便是如此,当事情真的来临时,任谁也是忍受不住的。云霖兄妹两个跪在地上嚎啕痛哭,失去母亲的痛苦,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大公主哭的不行,“母后,母后啊,您怎么舍得就这样走了?您扔下清儿走了,您让清儿可怎么办啊?”大公主和云霖不同,她从小就在沈宁嫣的身边,又是女孩子,本来就恋着母亲的,母女感情深厚。如今母亲离世,她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此时,宫中专门负责给后妃收拾遗容的宫人进来,开始动手给沈宁嫣穿戴梳妆。“王爷,还请您节哀。皇后殁了,陛下昏迷不醒,这丧事该如何办理,全都靠着王爷您主持呢。王爷此刻哭的伤了身子,难道要让娘娘走的不安心么?”
这几个老宫人岁数都不小了,她们都是在宫中了一辈子的人,见多了这样的场面。此刻便闻言劝着云霖,“王爷先出去吧,奴婢等人要为娘娘擦洗身子,重新梳妆穿衣。王爷暂且忍着心中的悲切,将娘娘的后事安顿好了。等着灵堂设好,王爷想怎么哭都好。”
云霖毕竟是男子,跟大公主不一样,他脑子里还有理智,知道这些人说的是真的。于是便点点头,“多谢几位嬷嬷劝导,还请几位尽心。”说着,云霖便朝着那几个老宫人行礼,然后迈步出来,到了正殿之中,主持沈宁嫣的丧事。
凤仪宫的大总管张保,禁卫统领等人,全都来到了正殿之中,听候云霖的吩咐。这些人也都明白,眼下皇后殁了,皇帝情形也不好,这大周朝能够有资格主持皇后丧仪的人,还真是没几个了。眼前的睿亲王,即将的东宫太子,绝对是不二人选,有足够的权利做主。
“传令下去,宫城内所有过年的摆设全都换下来,宫城四门,要严密把守,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任何的意外。皇后娘娘的灵堂就在这凤仪宫的正殿,让人赶快布置起来。梓宫便停在西华门外的享殿,也立即让人去准备。”
“暂时先不让百官亲眷进宫祭拜,父皇如今昏迷着呢,还是以父皇为要,一切等父皇情形稳定下来再说。灵堂布置妥当之后,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都要过来守灵祭拜。”
云霖把满心的悲伤全都埋在了心底,他明白,眼下这一切,必须得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否则的话,那就是整个皇家闹出了笑话。
皇后病重其实也很久了,一些该预备的事情,早就着手去预备了。可是事到临头,才发现还有各种各样的状况。毕竟,谁也没想到,永徽帝会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昏迷了啊。
之前云霖就发现了宫中有些乱,但是他终究只是亲王,手伸不到这后宫之中。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硬着头皮把这一摊子接下来,就得万事都想到,不能出任何的漏洞。
皇后大行的事情,不必瞒着,也瞒不住。可是永徽帝的情形,暂时却不宜让外人知晓。如今京中也是风云暗涌,云霖必须的打起精神来,小心应对才行。
“送信给兵部尚书、靖国公沈鸿骏,兵马指挥使忠勇伯韩云震,让他们即刻进宫来。本王有事情要跟他们商议。”云霖想了想,这才让人出宫传信。眼下这种情形,自己的手里必须的有兵马,哪怕是什么情况都没有,他也需要兵马在后面镇着。
殿中的众人听完,恭声应下之后,便各自行事去了。这些人能在宫中生存,又在凤仪宫中当差,就没有一个是笨蛋,差事自然是不会错了的。
等到众人都听命办差去了,云霖便来到了前殿,他总得知道父亲到底如何了啊。云霖来到前殿永徽帝所住的寝殿中,只见外间站了不少的御医,此刻一个个的正在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些人见到云霖进来,连忙规规矩矩的站好,然后向云霖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云霖点点头,也没跟他们说话,直接走进了里间。里间屋,云霓站在床边上,那边有两位御医按照云霓的吩咐,为永徽帝施针。
“云霓,父皇如何?”云霖看着床上躺着的父亲,此刻永徽帝依然没醒,脸色苍白中带着青灰,看上去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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