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华的声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停在了慧安和文景心的面上,文景心忙是一笑,“大姐姐说的不错,景心这厢可谢谢文轩哥哥了。”
她说着起身就冲关元鹤盈盈地福了一礼,关元鹤难得地挑了挑唇,算是笑了下,只道。
“妹妹快请起。”
他却是很自然的毫不客气地承了这一礼。
慧安本以为关元鹤不会受文景心的礼,毕竟当日他可没使什么力,可没想到他竟理所当然地受了。
文景心都谢过了,那她自然也得跟着谢了!
可慧安心里那个不愿意啊,心道,谢他?没搞错吧,当时她可记得清楚,分明就是这人冷着面一声令下箭雨直落,差点没把她们几个射出刺猬!
这会子他倒成了英雄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再加上昨日她才被这人作弄了一场,心里正堵着气呢,就更不愿了,只暗骂那文景华多事。
慧安自不会知道,那日在端门,若非关元鹤冲手下使了眼色下了命令,那东征军弓弩营的副将也不会去护卫三个小姑娘。她更不会知道,昨日是关元鹤冲那东姜死士膝盖骨打了一枚石块,这才让那人身体一歪恰恰撞在了马蹄下。
故而慧安这边只觉关元鹤可恶,却又碍着这么多人盯着,若自己再不行礼道谢却显得不识礼数了。于是她扭捏了半天,到底还是低着头万般不情愿地起身,也福了个礼,生硬的道。
“谢谢关将军。”
她的不情愿关元鹤自是看在眼中,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却懒洋洋地道:“沈姑娘鞭法出众,危急之中犹能护人,关某当不得姑娘的谢。”
这人说话怎么阴阳怪调的?这是夸她,还是讽她啊?
慧安这却是愣了,顿时蹲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直僵着身子抬眸去看那关元鹤,想弄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望一张清晰的面容便映入了她的眼帘,让慧安一下子就愣住了。昨个她是没心情,先是被吓破了胆,后来又恼羞成怒,根本就没留意关元鹤到底是扁是圆。
今儿这一望慧安却是一惊,心里只一个念头,没想到认真看,这关元鹤竟如此之俊啊。
那面庞莹白如玉,那剑眉浓黑密密入鬓,那眼幽深如鸿,那长长的睫羽如扇轻抖,那鼻如秀峰直垂高挺,那唇虽薄却是润泽盈盈。
一头黑发整齐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头上梳了一个髻用一根羊脂白玉簪固定,白玉的晶莹润泽更加映衬着乌发黑亮顺滑,让人想触手摸一摸是否如同绸缎般美好。
恰有一缕阳光自窗口溜进落在他的面庞上,将他一侧的睫毛染成金色,金光灿灿,让人炫目。此刻他正背脊直挺端坐着,目光盯着自己。
正直隆冬,他却只穿了一件雪白处镶着一色的圆领云纹锦织稠袍,领口圈细软黑绒,腰间系着一条素黑缎坟腰带,脚下穿双青布方口鞋,通身上下无半点珠玉装饰,清爽得很。可他只端坐在那里便让人觉得贵气逼人,让人觉得有些人生来就是高人一等的,不必任何珠玉点缀已是贵气天成。
这种几百年望族门阀出身的嫡子,生来似就是专为了让人自惭形秽的。
慧安这不望倒罢,一望一愣,回过神时便更是气愤。也不知是愤怒他的神情,还是愤怒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抑或是为自己竟为这人迷了眼还生出低人一等的感觉来而生气。
偏关元鹤接收到慧安愤怒的眼神还挑衅地挑了挑眉梢儿,登时屋中的火药味便足了起来。
文思存由于和关元鹤坐在一处,也正面对着慧安,自是最早发现气氛不对,忙笑着道:“文轩大哥说的是,沈妹妹快请起吧,说起来三妹妹当日是跟着我这个当二哥的出的门,我没能护着三妹妹,要是她有个好歹,我这当哥哥的真是万死难辞其咎,沈妹妹救了三妹妹,便等同救了我,算起来我当谢谢沈妹妹才是。”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对着慧安便要弯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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