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固然重要,但也不值当她拿性命去拼。仇是要报的,但也不能执念于此,忽略了生活的真谛。上苍怜惜,叫她重活一场,若然只为恨而生,只怕是又白白活着一场了。
仇人她不能原谅,也势必要叫他们尝尽痛苦,但她也不能因恨而迷了心,忽略生活中那些美好的东西,忘记享受生活,那样只怕纵使大仇得报,母亲也不会含笑九泉。
前世的情殇叫她对情爱灰心,但难道便就因一个李云昶,就将她打的趴下,再不敢去爱吗?
她一直觉着自己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情女子,若然真是因受了伤便缩进了壳中再不敢探头,封闭了自己的心畏缩不前,那和懦夫又有何不同,连她自己个儿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慧安想着,只觉今日的自己和昨日又有不同,似一下子又看透了不少东西,心灵一下子清透了不少,也轻松了不少,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慧安因伤了身,连日来一直躺在床上静养,她那日在宫中落水,几乎全京城的官宦之家都知道此事。又因凤阳侯府多了个有权有势的舅老爷,少不得叫人多议论两句,连日来到侯府瞧病的人也不少,有真心关心慧安的,更有不少或出于好奇,或想结交沈峰一家,借此来侯府打探消息、刻意示好的。
文景心便来了几回,还给慧安带了两本养马的杂书,慧安见她欲言又止,便知那书大概是文思存寻来的,便也未多问收了书连忙着将话带开。聂霜霜,水轻灵,谢云芝等几个平日和慧安走的近点的,自也都来瞧过她。
那成国公夫人倒也派了管家亲自过来,竟拉了小半车的补品,说是成国公夫人本有意叫府里的二小姐亲自来瞧慧安的,但到底是热孝期间,不便出门,只送了东西来叫慧安好好休养。
鲁国公府却有两位小姐来瞧过慧安,大小姐罗易桐刚及笄,已和内阁郭学士家的长子订了亲,二小姐罗易桦和慧安同龄,两人都是娴雅静秀之人,颇好相处,和慧安倒也聊得来。当日在宫宴上她们便已认得,如今人家又专门来探病,加之那日在仙鹤楼上罗易知特意相帮,慧安本就心中感激,对二人自也热情周到,一来一回倒是亲近了不少。
连太公主府都送来了补品,另有一堆小玩意,许是钱若卿送的。定国夫人倒也派丫头来瞧过,但也只是寻常的走动,未有什么特别。慧安料想关元鹤该是没和家人提过说亲的事,如今被她拒了像他那性子只怕更不会再多生事端,说不准以后见了她都当了陌生人对待,心中不由就有些说不出滋味来。
这日慧安感觉精神了许多,便坐在院中晒太阳,谁知刚晒的迷糊,便被方嬷嬷唤醒,说是秦小双来了。
慧安前两日精神极不好,秦小双倒是来过一次,只方嬷嬷瞧她刚睡不忍心叫她,便将人给挡了回去,料想秦小双也是放心不下,这才又来探病。慧安忙起身迎了出去,将秦小双让进屋,两人刚说几句话,冬儿便神情迷茫脚步匆匆地进来道。
“姑娘,回事处的说有位韦夫人来访,如今已到了府门口,问小姐见是不见。”
慧安闻言一愣,半响也没想起何时认识这么个姓韦的夫人,便问道:“哪个韦夫人?”
“说是平北侯府的,还是个四品诰命呢。”
慧安又是一怔,半响才想起来这人是谁,虽不明白这位韦夫人因何而来,但人已冒冒失失的来了,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慧安忙道。
“快去将人请到远芳斋,好生招待着,我片刻就过去。”
见冬儿应声而去,慧安才迷茫的道:“这位韦夫人真是个趣人,这都无不相识呢,竟就直接上了门,却不知是为何事。”
秦小双闻言一笑,道:“说起这位韦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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