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没想到慧安会如此坦然的和自己说起这事,闻言一诧后,倒是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我沈家的女儿,朗利爽快!不做那扭捏之事!安娘,你老实跟舅舅说,你对老二真就……”
慧安闻言面上一红,忙出声打断沈峰,道:“舅舅,安娘真将二哥哥当兄长看待,这事您快别提了。您再这般,可叫安娘和二哥哥以后怎么见面啊。”
沈峰瞧慧安神情不似做假,不由叹了一声,道:“成,舅舅不说了便是。”
慧安不由一笑,又道:“那舅母哪里?”
沈峰瞧她笑的讨好,便也摇头一笑,面带宠溺的道:“舅舅都听安娘的,一会子回去就给你舅母陪个不是。”
慧安这才眉眼一晚笑了起来,接着便又收了笑意,问道:“朝廷上的事不知如何了?那日安娘听舅舅说要弹劾高侍郎,这两日便一直心有不安。”
沈峰闻言便道:“放心吧,舅舅手中握有实证已经并奏本送到了皇上手中,这两日朝廷上因此事已掀起了轩然大波,皇上虽一直未曾表态,但只怕也是在等淳王表态了。”
他见慧安蹙眉做不解状,心想着慧安不比其他闺阁女子,朝廷上的事叫她多知道知道也是好的,便道。
“淳王和平王因都非嫡非长,已然相争多年,朝廷上也因二人对持分成三党。一党以威远侯府为尊,自是力主平王入主东宫的。一方则以关右相、高尚书等为主,支持淳王。这两党多是文臣,而另一部分清流和多数武将却都置之事外,呈观望之态。只高氏和皇上情投意合,皇上思念结发妻子,对其留下的泰王和淳王二人尤其爱重,因泰王生来不足,故而皇上对淳王可谓有应必求,寄予厚望。两次南巡都将其带在身边,每每淳王生病,无不焦心忧虑亲往王府坐镇。皇上的态度自也左右了朝廷大臣的想法,故而这些年淳王一党尤为活跃。”
沈峰饮了口茶这才又道:“只这两年来,皇上便频频有各种欲扶淳王为太子的行为。先是将前左相贪墨一案交由淳王和三司会审,当时案情实已一目了然,皇上心中早有定论。如是做不过是想要淳王展现其雷霆一面,好好在朝野上立一次威,但淳王却不明,最后竟还开口为刘左相求情。使得皇上大怒,公然叱责了淳王。但后来皇上还是连连将江南赈灾一事,东征军后备之事交由淳王负责,只是这两件事淳王办的却也不算利索,还得皇上为他擦屁股。端门事件之后,那御林军统领崔泽竟被皇上判了流放,崔泽乃是崔明达的嫡长子,是皇后的嫡亲侄子,崔氏乃外戚,外戚掌兵本就是朝廷大忌。先皇上将自身安全交由崔氏一门,那是对皇后对崔氏的无限恩宠,如今崔泽流放,崔明达被皇上以丁忧为名闲置在家。皇上打压崔氏一门扶持淳王的意图已相当明显。”
沈峰说着舒了一口气,这才又叹声道:“只是没想到接着便发生了马场平王受伤一事,不过几日之间淳王残暴之名便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崔氏以退为进,使得朝中清流纷纷上书倾向平王。而平王更是表现的大度宽容,频频为淳王辩解,如今恰逢百官进京面圣之时,平王声称今上乃仁义之君,体恤下臣,又以为父分忧为名上书恳请户部拨款,将西直门到西四坊的客店全部包下,供百官进京期间落脚之用。今年不同往年,因京城喜庆来往的客商极多,来瞧大军凯旋的逗留至今都未离去,各客栈人满为患。故而不少在京没有亲友的大臣都为进京后的住处担着心呢,如此一来平王算是风风光光的露了一回脸。淳王连连叫皇上失望,又经这次坠马事件和几件大大小小的事,皇上似对淳王已绝了意,这回宫宴上更是赐平王享御宴。武将轻易不会站队,崔氏为平王选了明霞郡主为平王妃,看重的便是威钦侯手中的兵权。平王早已弱冠后宅却空虚多年,一来是明霞郡主年纪尚小,再来也是因为皇上对此事迟迟不下旨意,可以压下了。这回宫宴皇上独独赏赐平王和明霞郡主,也算表了态。依舅舅看,平王入主东宫该是不远了。你放心,舅舅不会鲁莽。这回舅舅弹劾高立本,群臣响应,舅舅问心无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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