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便是再好的男子,她也不愿再委屈自己过这种日子,便是心里再喜欢,那整日算计这些到最后便是算计赢了,感情又还剩下多少?
故而慧安为此事一夜都未能睡好,便是梦中出现的也都是前世在秦王府中李云昶的那几个小妾们的面孔,如今听到童氏这般说,她这心中岂有不高兴的。
童氏却瞧了瞧慧安,犹豫了下道:“这富贵子弟,且不说关元鹤这般年纪,便是那十五岁的没有通房在屋里的已是大海捞针了,这事舅母心里怎就七上八下的……”
童氏言罢见慧安低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就又道:“舅母的意思你可能没听明白,这事……”
慧安上辈子也是嫁了人的,什么能不明白。童氏这是和沈峰一样,怀疑关元鹤……那方面不正常了。关元鹤正不正常,她岂有不清楚的道理?
只昨夜那人便将自己戏弄了个够呛,可这事她怎么好和童氏说,早已是红成了蒸虾,只能拼命的低头。她听童氏竟还要说下去,顿时便抬了抬头,忙道:“舅母快别说了,我……我明白的。”
童氏见她目光氤氲,双颊含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恨得又点了点慧安的额头,才道:“死丫头,这要是遇到个混的,有你哭的!”
慧安被说得抬不起头来,童氏已起了身,道:“得了,你就只等着关府托人来取庚帖吧,舅母可得回去了,一会子你舅舅还要出去。”
她说着也不等慧安相送已出了门,心里却不由啧啧称奇,还真有如关元鹤这般不好女色到这种程度的,这倒真是闻所未闻了。
她走之后,慧安半响才叫发烫的双颊退了温,可到了下响便见方嬷嬷一脸笑意地匆匆自院中进来,没进屋便已笑着道:“姑娘,鼎北王妃来了,已和老爷在舒展阁叙话。姑娘好福气,这也算是守得云开见天明了。”
慧安闻言心一跳,面上便飞起了两片红霞,秋儿和夏儿伺候在屋里闻言也笑了起来,秋儿已接了话,道:“没想到关府请的喜夫人竟是鼎北王妃,姑娘真真有福气,姑爷看中着姑娘呢。”
言罢已是红了眼,慧安心中自也是一喜。
大辉的俗礼,男方若是有意议亲,便就先请了和女方家相熟的喜夫人先到女方家中探探意思,若是女方家中也有意同意这门亲事,便叫喜夫人取了女子的庚帖,这才正式算八字,请官媒采纳之类的。
若女方家不同意,自可寻理由推掉,多是姑娘年纪尚小不忍相嫁之类的话,这样男方家也不至于失了脸面,也能保全两家的交情不受影响。只这请的喜夫人身份越是高贵,这自也越能说明男方家对女方的越是看重。
所以慧安听了关府请的是鼎北王妃,自是心中也不由一喜。倒是冬儿喜过之后不由微收笑意,道:“老爷不会阻这亲事吧?”
秋儿闻言当即也变了面色,方嬷嬷倒似未放在心上,那关元鹤是何等人物,既是瞧上了自家姑娘,这事儿就万没有卡在老爷那里的道理。再者说了,关府是什么门第,老爷便是再借他十个胆子,只怕也不敢在这事上落关相爷的脸。
方嬷嬷见慧安听了冬儿的话没有反应,便知这事自家姑娘心中透亮着呢,也未多言,便笑得越发乐和了。
此刻的舒展阁,鼎北王妃已是挑明了来意,孙熙祥闻言捏着茶盏的手却已是抖抖抖个不停。他心中既震惊又恍惚,既恼恨又无力,真是各种情绪都有,只没一样儿是能叫他心里高兴的!
他想起昨夜收到的那封警告信,此刻真真想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再跺成碎片,他心中能不气吗?
人家要当老泰山,那女婿无不求爷爷告奶奶的,给足了老丈人脸子,他倒是好,要嫁女竟收到一封险些没将他气到吐血三升的警告信!
可孙熙祥敢不答应吗,他这边抖抖抖的,面色青白交加了半响,才僵硬地扯了扯笑脸,冲伺候身边的赵妈妈道:“快去一趟榕梨院,叫方嬷嬷准备了姑娘的庚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