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童氏也抹了把眼泪,大喝一声,道:“来人,去把里面的贱丫头给我拖出来,今日之事既已叫人瞧了笑话,就没有不查个明白的道理!不然可叫我这可怜的外甥女如何活命!我可怜的安娘怎就有人这么见不得你好……”
她说着又抱着慧安哭了起来,而慧安却一脸惊诧,瞧瞧屋中,又瞧瞧童氏,却似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的样子。孙熙祥已是惊慌失措,面色青白交加。
眨眼间那屋中的女子已被拖了出来,身上随意披了件衣裳却遮挡不住她浑身的紫色吻痕,还有那露在外面的腿上隐约能瞧见的点点血光。而她的头发早已披散开来,额头被撞破,血迹已然凝结。
众人瞧着这一幕,神情不一,那些小姐们已是满面涨红着将身影躲在了各家夫人的身后,瞧都不敢再瞧上一眼。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太叫人尴尬了,男人们也是蹙着眉,纷纷转开了视线。
任谁都能瞧的出来,这个丫头只怕是已叫人玷污了身子。慧安瞧着被童氏两个大丫鬟压着拖出来的女子却是一脸惊恐地指着她,颤颤巍巍地道:“承影?你……你怎么会这般模样?你不是替我去厨上端醒酒汤了吗?怎么会……”
她说着脸色已是通红,再不敢多瞧躲在了童氏后面,惊慌地扯了扯她的衣襟,道:“舅母,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童氏闻言却是不哭了,目光锐利直逼脸色阴晴不定的孙熙祥,道:“这事只怕要问你的好爹爹了!”
她一言,众人便皆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孙熙祥,孙熙祥心知上当,如今又被众人疑惑的目光一盯,已是心慌和心急交加,直出了一头大汗。
而童氏却步步紧逼,拍抚着慧安的背,道:“孩子,你放心,今日之事舅母和舅舅为你做主,定然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个公道!不会再叫你这好父亲任意欺辱,虐待、谋算你!”
慧安闻言大惊,一脸惊慌的瞧了眼孙熙祥,见他瞪过来,竟浑身一抖,接着面色一白,似很怕他一般,慌忙着摆手道:“舅母此话怎讲?父亲怎会欺辱谋算与我?舅母快别说这话了,这……这不是叫外甥女不孝吗!”
慧安面上这般说,只她瞧孙熙祥那一眼,以及她话中的言不由衷却被人听了个清楚,瞧了个明白。而童氏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拍在她身上,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子,虽说他生养了你,但不慈至此,你怎就……我可怜的孩子,今儿舅母不能再由着你,此事必要查个清楚明白不可!”
慧安闻言却仍是一脸的懵懂,瞧着童氏忙悄声道:“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舅母快别说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就弄成这般……”
她说着一脸惊惶地瞧着众人,无措的目光迎上关元鹤却被他森冷的目光和紧抿的唇角上挂着的冷笑吓得一哆嗦,忙移开了目光。
倒是沈峰此刻大喝一声,讥讽道:“傻孩子,你这狼心狗肺的父亲刚才……”
沈峰说到此处,却是无法再言,痛心疾首地跺了跺脚,指着童氏道:“你告诉孩子怎么回事,这孩子是个愚孝的,也叫她看看她处处守着的孝道,维护着这般的父亲到底值不值当!”
童氏闻言便凑近慧安耳边说了几句,登时慧安面色大变,瞪大了眼睛瞧着孙熙祥一脸的不置信,接着那泪水便如掉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她颤巍巍地喃声道:“这不可能……父亲岂会……岂会如此诋毁女儿……不可能……”
说着她已是眼前一黑,伤心欲绝地晕倒在了童氏的怀中。童氏忙吩咐丫鬟将慧安扶住,而孙熙祥此刻一张脸已僵硬,站在那里瞧着慧安并沈峰夫妻演戏,他一时竟头脑空空,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他压根就没从方才胜券稳操的状态中转过神来。
如今见慧安昏倒他才怒吼一声:“你们!你们岂有此理,竟指骂我虐待嫁祸女儿!好毒的心思!”
沈峰却是冷哼,道:“是不是嫁祸你一查便知,将那丫头压上来。今儿当着各府大人和夫人小姐的面儿,当着未来姑爷一家的面儿,我沈家的姑娘被亲生父亲逼至此种境地,眼见着就活不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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