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见马儿竟已挣扎着要站起来,瞧着两眼也有神了不少,忙冲慧安点头,慧安这才缓声说道:“这方子是,红花、当归、枳壳、厚朴、陈皮、神曲、山楂、麦芽、桔梗、黄药子、白药子、甘草各六钱,熬了若是它的蹄子热的很便一日灌上三次,若是精神尚好,用这汤药浸了棉布给包住蹄子便能见效。”
老汉连连点头,正说话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布衣瞧着六十来岁的老伯,却是慧安的师傅刘老伯回来了,而他身后却还跟着一人,那人穿着件宝蓝色领口绣海水瑞兽纹的束腰长儒袍,腰系一条松香色弹墨嵌玉腰带,带着金玉镂空冠,一双桃花眼瞧见慧安便笑成了弯月状,却是钱若卿。
慧安瞧见他竟跟在刘老汉身后,由不得诧异地挑了挑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慧安瞧见钱若卿由不得诧异地挑起了眉,钱若卿却是将一双桃花眼笑的开了花,瞧着慧安眨巴了两下眼睛,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这柳城可真真是好地方,安安,你可不厚道啊,这么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偏叫你说成是穷山沟的小镇子,亏的我实心眼子还信了你的话!”
钱若卿说着面上已带了委屈,用他美丽无双的桃花眼嗔恼地瞪了慧安一眼,波光流转,端的是媚眼如丝,衬着他眉心那颗红痣丫丫的,叫人瞧的直叹息。
这么一双眼,这么一张脸怎就生在了男人身上!
夏儿见那郑老汉和刘老伯瞧的都直了眼,由不得掩着嘴闷声笑了两声。钱若卿便瞪向夏儿,沉着脸吼道:“再笑!再笑爷就叫你男人天天清马粪去!”
夏儿却是扬唇,脆声声的接口道:“那敢情好啊,夏儿先谢谢爷了。”
那年秦小双给慧安提了朝廷卖马场干股的事情后,慧安便抱着试试的态度活动了起来,没承想还真参上了股,这事竟还真叫她做成了。
这马场的干股本就是钱家占了大份,总领着这差事,钱若卿又是个爱马的,这事自是一手揽了下来,故而这两年来因养马之事,慧安和钱若卿也算熟识了起来。
钱若卿身边有四个长随:钱金、钱银、钱元和钱宝,这两年春夏秋冬四个年纪也不小了,慧安早筹谋着她们四个的亲事,因钱若卿和慧安越来越熟,夏儿几个和他的长随自是也常常一处,这一来二去的,倒是叫夏儿和钱宝看对了眼,年前慧安和钱若卿才吃了两人的喜酒,为两人主了婚。
夏儿是个有主意的,人又长的俏,嫁了人自是将钱宝拿捏的死死的,只钱宝最近却学会了藏私房银子买酒喝,为这事两人吵了一架。钱若卿自是也知道此事,如今听夏儿这般说,由不得气结,当即便瞧向慧安,搭拉着嘴,道:“你瞧瞧你这丫头,尖牙利齿的!你们就瞧着我们主仆良善好欺吧。”
他那语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幽怨,一个大男人偏就故作女儿态,却因他长的人高马大,又声音浑厚倒也不叫人觉着别扭,反倒生出几分喜态来,慧安瞧着也是一笑,只瞪了他一眼。便迎了两步,冲刘老伯福了福身。
慧安来学医两年,刘老伯这却是第一次见她穿的这般华丽富贵,由不得多瞧了两眼,这才点了点头,眸中却带着狐疑。
大夫本就是伺候人的营生,虽是在民间地位相对高点,但在贵族眼中却是奴才的行当,是被人瞧不起的。更何况兽医还是伺候畜生的,干的都是又脏又恶心的活,想想就叫人不耻。在大夫中,医治人的大夫却是也要瞧不起兽医的。
在国子监,那些贵族小姐们皆远远的避开医学科,只送府中的丫鬟前往学医,若要叫她们知晓慧安来学兽医,只怕大牙都能笑掉。
慧安倒不是怕被人耻笑,只是她今世名声刚刚好些,有了自己的交友圈子,她不想再叫自己立马被再次隔绝出贵女圈子,交际再次受到影响。
更何况,人人都知她是随侍在太后身边伺候的,若叫人知道她这两年常常溜出行宫,带着丫头到这柳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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