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这一瞧目光中还真聚集了心疼,关元鹤瞧着和两年前变了许多,原先如玉的肌肤或许是因为北边风沙的缘由呈现一种古铜色,但是肤质还是极好,细腻而平滑。
只这古铜色的肌肤却将他原本就刚棱有力的轮廓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宽阔的额头,高耸的鼻梁,坚毅地下巴,紧抿的嘴唇,嘴角的线条坚硬无比,好像是被定格住一般,显示着他此刻的不为所动。
发现自己的温柔攻势完全没有作用,慧安心中就有些泄气。
只关元鹤怎么可能全然不受影响,两年未见,如慧安这个年纪的女子是变化最大的。如今的她已非两年前的模样,面庞赫然长开了许多,身体更是犹如吸收了充足阳光雨露的花朵一般,由花骨朵一下子盛放开来,方才将她从窗棂上抱下来,那玲珑的腰身和胸前的曲线已经叫关元鹤极为吃惊,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如今瞧着她那张尤自还带着水汽,绯红如同熟透的红果般的美丽面庞,这样的感觉便更加强烈,瞧着她冲自己笑,瞧着她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说着关切的话,他只觉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诉之不清的风姿,说不上有什么特别,但就是直直抓住他的心,叫他有些狂躁起来,只想将她搂进怀中狠狠的吻她。
只他终究还记得自己此刻还在暴怒之中,竭力遏制住将慧安拉入怀中的冲动,使得他浑身的肌肉都倏然紧绷了起来。只瞧着慧安眸光中闪过一丝失落,他那一张冰脸却到底有些绷不住了,沉着声音道。
“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唤沈景来问?”
慧安本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正无措,闻言她猛地抬头瞧向关元鹤脸上便就带上了愉悦的笑容,只要他开口便好。
若然他真要唤沈景问话,方才干什么去了,还能等到现在?慧安心知他是刻意板着脸,只怕心中已消了些气,一喜之下,也不敢笑出来,只拼命忍着,急切地道。
“你也知道,昨夜在青屏上出了事,当时马群一惊便将整个马队彻底冲散了,我和夏儿几个也被隔了开来,当时我离秦王殿下很近,所以……”
后来她给李云昶处理了伤口,还和他呆了一夜,这些话慧安却是不能亲口说出来的,她不说关元鹤也自是会知道。慧安不是傻子,也知两个人在一起,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心知肚明便好,说出来却会成刺,故而她很果断的停了话,咬了咬下唇,便忐忑的瞧着关元鹤,眼眶红红的道。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关元鹤瞧慧安因自己的一个神情忽喜忽愁,心中便受用的紧,那气便又消了一些,瞧着慧安眼眶红红的说出这话,当即那心就跳了跳,险些真绷不住脸败下阵来。
只想着自己担忧她,特意爬窗进来瞧她,结果却看到躺在床上装病的夏儿,再想到慧安和李云昶呆在一起一整夜,关元鹤心里就抓心抓肺的难受,那气就又拥了上来。
慧安见他神情分明松动了一下,接着却目光比先前更冷,一双眼睛更是翻腾着凛冽的巨浪锁着自己,她便生了些怯意。只想着方才自己稍稍软一些,他便明显气弱了,慧安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得意和甜蜜来。这便干脆泪珠子一滚,哭着道。
“你嫌弃我了,真不愿娶我了吗?”
关元鹤见她嘤嘤的哭了起来,肩头不停抖动,便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来。那晚他当时没觉着怎么,后来每每想起那夜,却是又心痒难耐,又愧疚感动。
一方面感动慧安对他的纵容,也越发知道她对自己的爱意和信任,另一方面却也因自己那夜的孟浪而感到愧疚,尤其是那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却又离了京,留她一个想来也是担惊受怕的。
慧安现在如此问他,是不是这两年来心中一直担心自己会不要她了?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关元鹤的心便隐隐作疼了起来,瞧着慧安越哭越伤心,脑中便不期然闪过那夜他吻去她脸上泪珠儿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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