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便没再啃声,慧安和汪家小姐通信儿倒是并未听过此事,闻言不由一愣,接着才蹙了眉,也是半响无语。便见文景心抬头,瞧着慧安笑着道。
“好在我有祖母和父亲、母亲护着,你呢,也要嫁给如意郎君了。安娘,快和我说说,你这回到雁州难道就没有偷偷见见我那什么都好的未来姐夫?”
大辉的姑娘一经定婚期,男女两人按习俗是不能再见面的,慧安想着在雁州的事又被景心用调侃的目光盯着,面颊就红了起来,两人免不了又笑闹了一场,接着文景心才从怀中摸出一个鼓鼓的荷包来,推给慧安,道:“这是我二哥哥离京时拿给我的,叫我在你出嫁时给了添妆的。”
慧安一愣,犹豫了一下这才拿了那荷包,里面竟放着少说三四千两的银票,慧安一愣便蹙了眉,文景心就道:“二哥哥的意思是叫我瞒着你,只说是我拿给你添妆的,可我想着这事还是告诉你的好。”
慧安这才抿了抿唇瞧向文景心,问道:“这是?”
“是上回国子监和太学比试时二哥哥赢得那些……二哥哥将他当日押的那些底银儿已扣了,这些却是净赢的。你拿着便是,这银子留在他那里也是烫手。”
慧安听文景心说的直白,不由面上一尴尬,接着才问:“这事聂姐姐知道不?”
文景心便点头,道:“你放心吧,二哥哥什么都不瞒二嫂的,当年那赌局的事儿二嫂也是知道的,这也是二嫂的意思。”
慧安闻言便又是一愣,捏着那荷包苦笑了一下,这才收了起来,文景心又问了问慧安这两年在外头的事儿,也便没在多留,只笑着叫她来日去寻自己,这便离开了。
慧安一路折腾,泡了个浴,睡了一觉,又和童氏、许氏一道用了膳,移进暖阁说话。
“这一应家具摆设现成的又贵用料又不好,也没能那么巧就买到那合心意的,所以一早就想着是要定做的。关府那边一收拾了新房,乔管家便亲自带着人去量了尺寸,只这两年好木头紧缺的很,一早我和方嬷嬷商量着时间不够,所有家具都用鸡翅木给打了,也显得整齐,省了麻烦。只仔细些做工,式样,多花心思也能显出身份来。但是那日一瞧关府的嫁妆单子,却是改了主意。这千工床、房前桌、红橱、梳妆台之类放在内室的内房家伙准备全寻了紫檀木,那些画桌、八仙桌、圈椅等外房家伙,还有床前橱、衣架之类稍次要些的内房家具只怕寻不到那么多紫檀木,就用了黄花梨,至于春凳、马桶、子孙桶这样的小物件也没必要太好,用鸡翅木便成。一应的物件全都寻好木头用木和轩的活计现打,式样都是那边拿了画册子,舅母和方嬷嬷一道选的,改明儿叫人再来一趟,你都过过目,瞧哪个不合心意了,看来得及的就赶紧的改了。”
慧安听着面颊就红了,忙道:“不用,舅母和乳娘的眼光安娘还能信不过?再说,再说这事也……按规矩也轮不上安娘说话嘛,舅母快别取笑安娘了。”
童氏见她这般便笑了,接着吃了一口茶,这才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羞回避的,这东西都是往后你常用的,若是日日瞧着不喜欢,用着不趁手那不是遭罪嘛,你听舅母的,咱家不兴那规矩。”
她见慧安点了头,这才又道:“本是想着这凤阳侯府都是你的,将来嫁了人,还不都是要陪过去的。这嫁妆也就是走个过场,意思下也就是了,没必要太认真。舅母和方嬷嬷便按着一般的给置办了起来,没承想关府送的聘礼单子倒将舅母唬了一跳,舅母叫乔管家大致核算了一下竟是少说也有八万两银子,只桂圆大的滚圆东珠就有三大盒子,更别说那些珍贵瓷器,古董,字画的。这嫁妆都是按着男方的聘礼是否丰厚来定的,这么一来舅母和方嬷嬷先前给你准备的那些却是不能用了,又开了小库房一应的摆件,古玩,首饰,头面……又加了整二十四抬,这再加上那些大件儿摆设,才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