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中会生芥蒂,而且那翠烟是个不安生的,谁知以后会不会再生出是非来,到底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仇嬷嬷想着便应声道:“姑娘放心吧,老奴省得了。”
这日关元鹤并未回来用晚膳,到天黑慧安都没见他的人影,因慧安惦记着白日的事,到底怕给关元鹤惹来麻烦,故而虽早早就躺在了床上,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眼见着星辉落了一院,方嬷嬷不由站在廊下踮着脚尖往院外瞧,面上有些焦急。
春儿瞧着不由劝慰道:“嬷嬷快去歇着吧,爷回来自有奴婢们伺候着。”
方嬷嬷闻言点头,面上却还是有些放不下,却道:“怎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这新房空着可不吉利啊。”
春儿笑着道:“嬷嬷放心吧,爷没说不回来定然是要回的……”
两人正说着便见关元鹤大步从外头进来,方嬷嬷立马便笑了起来,迎了上去。关元鹤吩咐备水,一面往上房走,一面问着:“夫人可睡了?”
方嬷嬷便道:“等着爷呢。”
关元鹤闻言冷峻的面容在灯影下染上了一层温和的暖意,脚步加快进了屋,入了内室却见慧安穿着雪白色的单衣,散着发靠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本书,却是闭着眼睛眯了过去。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抽了慧安手中的书,慧安一惊,便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瞧着关元鹤,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不知为何,她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竟叫关元鹤微微怔了下,只觉着心被轻轻一触,这种不管多晚都有人在家中等着,担忧着的感觉美妙的叫人心声叹息。
他不觉就笑了起来,抚了抚慧安柔软的头发,轻声道:“抱歉,以后我会支人回来告诉你一声的。”
慧安闻言,目光就晶晶亮亮了起来,瞧着关元鹤,只道这男人的可塑性真强,心中暗叹捡到了宝,面上也是甜美一笑,点头道:“快去洗洗吧,真臭!”
关元鹤听慧安打趣自己,眉毛就竖了起来,唇角却微微勾起,俯身将慧安搂在怀里便咬住了她的嘴。
灼热的舌冲进去,待慧安喘息着推他,他才笑着放开她,大步进了净房。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件绸布单衣,衣襟大开,上了床。
慧安被他搂进怀中,贴着他尚且带着水汽的肌肤,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竹叶清香,不由扬了扬唇,问道:“怎么惯好用这个香?”
关元鹤闻言目光微微闪了下,这才道:“此香清新,能疏解紧张的神智。早先上战场,总觉着身上血腥气甚重,睡不安宁,用些香却是好的多。后来用的惯了,倒是离不开了。”
慧安本只是觉着好闻,随口一问,用香自是喜欢那味道,哪里能有什么原因。只她倒没想关元鹤用这竹叶清香竟是为了求心安,疏解紧张神智的,听他语气中颇有几分自嘲,慧安不由心疼。
关元鹤在相府长到八岁离家,那时候虽说还是个孩子,但生活习惯也是已经养成了,血雨腥风的边疆又怎能和养尊处优的京城相提并论,一个真正的名门公子哥儿离开原先衣食无忧,吆三喝四的生活,去经受外面的风吹雨打,体会世事艰辛,这中间的落差不知他是怎样熬过的……那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慧安想着不由伸手拥了拥关元鹤,轻声道:“很好闻,我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
关元鹤感受到她的安抚,又听她那甜糯糯的话,整颗心都颤了颤,这才将手摸索进慧安的发间,撩起一缕青丝凑至唇边轻吻,低声道。
“你这身上熏的什么香?也好闻的紧,暖暖的……像在床上……”
他说着手便沿着衣襟探了进去,慧安听他语气暧昧,脸一红。想着昨夜两人的荒唐,他非缠磨着她,摆弄那些羞死人的姿态,她便有些身子发热,心慌意乱,忙推了推关元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