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男人生出为妻子守贞的念头来,他只怕会先担忧起自己生了怪病,中了邪!故而关元鹤不懂他这般是为何,可慧安却隐约有些明白。
在有孕时做主为关元鹤抬妾,这种事慧安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她宁愿到时候关元鹤自己去寻,也不要亲手将别的女人推上他的床。
可他却说不叫她为他纳妾呢,故而听着他在耳边的低语,听着他说不管世人如何,她却不能,慧安非但不生气,反倒第一次觉着自己拥有了关元鹤的心,只觉着他这话是她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
慧安狠狠咬了下唇,感觉到疼痛,这才弯起眉眼笑了起来,抬手环住关元鹤的腰身,轻笑道:“好,我记下了,夫君。”
关元鹤虽不明就里,但他坚持这些,绝非不给慧安体面,他生恐慧安会误会他的意思,可他心里怎么回事,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也不知该怎么和慧安解释。故而说出方才的话,他便一直提着心,生恐慧安不懂发起火来,如今听到慧安低低的承诺,他却觉着梗在脖颈间一直出不来的那口气突然就顺畅了,不觉就收了收臂膀,将慧安又揽紧了一些。
翌日,慧安用过早膳依旧往福德院中请安,她自是没能见到在祥瑞院中禁足的崔氏,听闻崔氏被不疼不痒地禁足半月,慧安也只笑了笑,并未认真计较。
回到棋风院,她还没往书房去,便听方嬷嬷说文景心来了,已进了二门。慧安忙迎出去,在垂花门处正见文景心从轿中下来,慧安笑着上前,正欲上前握她的手,文景心却退后了一小步,笑着盈盈一俯身,却道:“见过夫人。”
慧安一愣,接着便臊了红脸,瞪了文景心一眼,拉住她道:“大热天的,我生恐你晒着,你倒有心思和我玩笑。”
文景心便笑,道:“你现在可是三品的郡夫人,这朝廷礼数可不能罔顾呢。”
她说着便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慧安不由捏起她手臂上一小团肉轻轻拧了下,文景心才不再打趣她。两人进了屋,下人上了镇冰的时鲜果子,文景心才细细瞧了瞧慧安道。
“我还怕你心情不好,想着过来瞧瞧你劝慰几句呢,倒不想是我自己多事了。”
慧安闻言一愣,一脸茫然,文景心见她竟不明所以,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结舌道:“你不会不知你们爷被御史弹劾的事儿吧?他没和你说?”
慧安听罢一时间就懵了,这些天关元鹤也不出门,整日地腻在院子里,慧安原是担忧那日他大庭广众的打了邓玉,只怕会引来大麻烦,可关元鹤偏不叫她担心,也不叫她多问,只道无碍。慧安担了两日心,见关元鹤这些天心情极好,便以为他将此事解决了,也就扔在了脑后。此刻她听到文景心的话,不问也知关元鹤是因什么被弹劾的,登时便有些傻眼。
文景心瞧慧安这般,却是哭笑不得,道:“只怕是你们爷怕你操心,特意叫下人们也瞒着你了。”
她言罢又细细瞧了瞧慧安的面色,倒是笑了起来,道:“我先还不相信御史的弹劾,如今瞧着你这般倒是真信了。”
她说了这半天,慧安才回过神来,问道:“御史弹劾他什么了?”
文景心便笑,有些戏谑地瞧着慧安,道:“弹劾你们爷以下犯上,恃宠而骄,骄纵枉法……”
文景心说着又是一笑,这才接着道:“恩,还有贪恋美色,宠妻无度,安娘,你如今可是京城的名人呢。”
慧安闻言面色唰的一下就红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瞧着文景心,文景心便捂着肚子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她笑了一阵子,这才瞧着低着头臊红了脸的慧安,道:“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咱大辉的少年英雄娶了个美娇娘,便像那戏文里头唱的,英雄败落美人关,为了你博你一笑,怒发冲冠不顾尊卑把驸马给打了。还有,本来你们成亲那日也是安济伯家世子的大婚日,谁知道你们爷为了和人家抢路,愣是叫长随动手脚害人家世子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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