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那眼中的泪却滚落而出,透过薄薄的衣衫,直接渗了进去。关元鹤抱着慧安,感受到胸前的一丝温热湿润,他眉宇蹙的更紧,声音却平缓有力的道。
“嗯,永远。”
言罢却将慧安整个抱过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紧紧圈住了她,再没开口。
他的慧安……似乎在感情上特别的脆弱,不安呢,是因为她那父亲吗?
慧安埋在他的颈窝,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同阳光般温暖的气息,心中便冲满了浓浓的依恋和悸动,她不由轻轻抬起头来,睫毛闪动着凑上去含住了关元鹤的唇。
关元鹤被她换回深思,难得她肯主动,他又怎会傻得往外推,当即揽在她腰上的手便放在了她的脑后。
想着方才在水榭中瞧见她穿着黑衣黑裤的模样,他小腹方压下的热疼就又冲了上来尚未餍足的唇便又落在了那细白的脖颈上。
待她扑扇着睫羽微微睁开眼睛,他却是笑了起来,俯头又含着那樱红的挺立狠狠吸允了一下,胸前的刺痛令慧安惊呼一声。关元鹤已是撤离,仔细地将她散开的衣襟拉拢,寻到她的手,和她十个相扣,又将她搂进了怀中。
慧安感受到他的身体的紧绷,虽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但她窝在他的怀中,目光落在两人一粗一细,一黑一白交错握在一起的十指上,被他一双有力的双臂包裹着,她便觉着满心的安宁和幸福。
静谧的马车中一时间谁都不再说话,但紧握的手,那相拥的姿态却无不昭示着两人正在不断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两颗心也在不断地尝试着越来越靠近对方。
这便不知过了多久,关元鹤才用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宁。
“慧安,以后在我这里勿需那般小心翼翼……”
慧安闻言心就是一触,也知方才是她钻了牛角尖,不觉面上一红,轻轻嗯了一下。
关元鹤便俯下头来,含弄着她的耳朵,哑着声音道:“慧安,你穿那黑衣裳可真好看,回去咱们也做一套,就在屋里穿……嗯……那料子不好,要薄薄的……”
慧安听他又说起混话来,不觉身上一燥,手就往外抽,关元鹤却指节用力夹住她的手,轻声笑了起来。慧安抬眸瞧着他神采飞扬的模样,想着方才在东宫的事,终究有些不安,又问道。
“真的没事吗?我总觉着太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关元鹤听她说我们,便扬了扬眉,微停了笑声,道:“此事他不好抓着不放,但却定会支使别人参我,比如那安济伯。”
慧安见他面有笑意,终是没忍住,问道:“你为何非要别人参你?”
今日一早见慧安一身盛装从屋中出来,关元鹤便知她定然心中已经明白了自己所作所为是另有目的,还曾感叹过她的敏锐和聪慧,如今瞧她问起倒也不意外。他揽住慧安,低声道。
“太子这两年越发得意,最焦急的莫过于淳王。皇后将端宁公主下嫁邓玉,为的便是淮国公在军中的威望。如今淮国公领军北征,纵然不能得胜凯旋,也定能将北镇兵马揽入掌中,崔氏又欲与刘相联姻,淳王一日比之一日寝食难安了。”
慧安闻言心念急转,淳王自是不想太子手握了兵权的,南边已有威钦侯对其效忠,那淮国公若然再掌控了北境兵马,太子的东宫之位可真就牢不可破了。
更何况历来左相掌文,右相掌武,如今连刘相都坐不住了,也难怪淳王今日在水榭会言谈不忌,那般给太子难堪。只怕两人如今已撕破了脸,早就斗的连面皮都不要了。
可这些和关元鹤刻意嚣张骄纵,引御史弹劾参奏又有何关联……他这般倒似专门等着贤康帝处罚。
慧安想着不觉目光一闪,忽的抬头盯着关元鹤,“淳王要对淮国公动手?”
关元鹤闻言瞧着慧安晶晶亮亮的眼眸,面上闪过赞许,轻刮她的鼻子,道:“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