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遮没拦的。”
慧安闻言又笑,却未再答话,那边崔氏已争抢着将今儿的事说了一遍,关白泽闻言面色铁青,见关礼洁并不在院子中,不觉盯向崔氏,道:“三丫头人呢?”
崔氏忙道:“洁儿被吓得不轻,我叫菊青送她回去喝碗压惊汤,这便过来。”
关白泽闻言面色便厉喝一声,“害的她嫂嫂如此,她倒还有心喝汤!”
崔氏吓得面色一白,眼眶就是一红,兰姨娘上前道:“夫人疼爱三姑娘也是应该,平日里三姑娘就是这么个娇蛮性子,老爷不也最喜欢三姑娘活波可爱,今儿怎还为此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珠儿,快给老爷上茶。”
关白泽的几个儿女,关元鹤根本不唤他父亲,关晨之和关元卓都极怕他,一个见他谦恭守礼,一个见他更是老鼠见了猫一般,叫人瞧一眼就来气,只关礼洁,因是女儿又讨喜,故而很得关白泽的喜欢,平日便是她行事有些不妥也都纵着宠着。
如今关白泽听了兰姨娘的话,却是抿着唇沉吟了一声,听着屋中程敏瑜不断发出的叫声,他踱了两步,这才坐下。
关元鹤却瞧向慧安,道:“累不累,累了就随我回去。”
慧安知他不耐烦守在这里,但他能走,她却不能此刻离去,故而便道:“敏瑜和我也是在闺阁时就识得的,我不放心她,你先回去吧。”
关元鹤闻言却站着没再动作,却与此时大夫和稳婆都到了,兰姨娘匆忙着将人带进去,崔氏也紧跟着入了屋。片刻院中先后又来了几人,先是关礼洁和小陈姨娘,关礼洁还是一脸的苍白,进来便跪下哭泣。
那小陈姨娘瞧着和兰姨娘倒是有几分神似,只模样要娇嫩俊俏极多,怀着身子,已显笨重,整个人倒是珠圆玉润的,她上前见了礼,关晨之便忙扶起了她,听着内室不停传来的呼疼声,小陈姨娘一脸担忧地安慰着关晨之。
之后二夫人和三夫人以及关白泽的另外两个妾室蓉姨娘和清姨娘也到了,慧安因平日不往祥瑞院立规矩,而妾室是没有资格到定国夫人身边尽孝的,故而关白泽的这几个妾室倒都是今次第一回见,少不得要打量两眼。
那容姨娘显得有些老,她本就比兰姨娘大上几岁,又常年不受宠,这会子瞧着竟是比兰姨娘老了一二十岁一般,穿戴倒是极合规矩,瞧着给人的感觉便是平庸随和。只面色瞧着有些苍白,似是身体不好。
而那清姨娘却年轻的紧,人长得娇媚如一朵水滴滴的花儿一般,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裳,更显肌肤白里透红,娇俏的紧,自进来就围着关白泽捧着茶慢声细语地劝慰着。
慧安因昨日关元鹤告知旧事对关白泽便生出了厌心,如今瞧见他这妾室更是不喜,不觉瞟了清姨娘一眼便转开了目光。倒是关白泽似觉清姨娘当着小辈的面这般,他面上不好看,便厉目扫了她一眼,沉声道:“退下,就你聒噪!”
清姨娘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盏险些摔在地上,登时便眼眶一红,抽泣起来,一时间院中倒是没了声音,只闻屋中程敏瑜不时发出的痛呼声。
到了近正午大夫才从屋中出来,崔氏和兰姨娘也跟着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慧安见崔氏面色难看心中便咯噔一下,关晨之已快步过去,冲着兰姨娘问道:“姨娘,孩子怎样?”
慧安听他开口便问孩子不觉替程敏瑜悲哀,兰姨娘却是心疼地瞧了关晨之一眼,上前跪在了关白泽身前,道:“妾有负老爷厚望,没能照顾看四少奶奶,使得四少奶奶小产,成型的男婴就这么没了……妾有过,请老爷责罚。”
关白泽闻言先是面露失望,接着不知怎的便想到了多年前同样小产,流下男婴的肖姨娘,不觉面色就难看到了极点,半响才道:“此事不怪你,起来吧。”
崔氏闻言面色一白,忙拉着已经傻掉的关礼洁跪了下来,道:“这孩子一时没行稳,竟然闯下这等大祸,这都是妾身教导不周所致,还请老爷责罚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