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那孟侧妃的父亲进宫面见父皇好是一番哭诉,使得父皇不得不罚东亭侯革职思过,本王心道这必是太子的手笔,如今瞧着太子如此厚待东亭侯,倒是本王多心了,太子到底是储君,真是心胸宽阔,什么事都想的开,本王望尘莫及啊,若是本王的侧妃闹了那般笑话,只怕本王此时却是要躲在府中无颜见人了。”
太子闻言只被气的面色发绿,一双厉目盯着淳王险能喷出火来,淳王却是只当未见,又笑着道:“哦,对了,本王听闻那孟侧妃如今已有了太子的骨血,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本王尚未恭喜太子呢,这厢便先贺过。王妃,来日你可要好好选两样补品去东宫看过孟侧妃,那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如今有了身子可是需要好好将养着的。”
那日孟侧妃出了大丑,到底叫太子丢尽了脸面,若是寻常,太子将孟侧妃拘禁东宫,或是送出京城,只要她一直淡出人们的视线,时间久了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可偏孟侧妃有了身孕,这下却是不好办了,若是孟侧妃能一举为太子生下皇子来,将来这皇子可不能拘着,总是要在外走动的,这可真是叫人想忘都忘不了呢。太子面上也会一直无颜,故而此刻孟侧妃有孕绝对是不得太子之意的,可淳王偏就拿孟侧妃的身子说事,这可不是故意找茬是什么。
慧安想着不觉抬头瞄了太子一眼,却见他双拳已是紧握,瞪着淳王一脸铁青之色。慧安一惊,不敢再瞧忙低了头,心里却想,只怕关元鹤和李云昶此刻应是极乐见此景的。
这两年平王入主东宫,势头越来越盛,淳王一党却又不甘心受制,频频寻事,两方已是斗的水深火热,淳王和东宫早就丢开了表面那层遮羞布,淳王说话不客气,太子虽心中有气,但见这关府门前热闹的紧,已有新到的官员携带女眷欲过来见礼,只似察觉了这边情况,动作有些磨蹭。
太子心知若在此处和淳王因孟侧妃的事大打口水战,不仅难讨到什么便宜,反倒会失了自己的气度,更叫人瞧了东宫笑话,故而便忍了又忍,竟是眉宇跳动着笑了开来,却道:“孟侧妃心思郁结,孤甚为忧心,既皇兄体恤,便偏劳皇嫂走一趟好好劝解下孟侧妃了,孤感激不尽。”
他说罢却又瞧向关元鹤,道:“今日是东亭侯宴客的喜日,孤方才便说过,孤是来贺喜的,却是万不能砸了东亭侯场子的。小李子,还不快将孤的贺礼呈上来。”
淳王闻言便蹙了下眉,冷哼了一声,关元鹤令管家将贺礼接过,这才躬身道:“臣谢太子殿下体恤之心,还请殿下和王爷移步。”
淳王虽是针对太子,但这到底是在关府门前,若是闹的开了,对关府也是有害无益。更何况众目睽睽,今日之事必会口耳相传,到底关白泽是支持淳王的,而淳王却在关府门前做如此失态之事,太子隐忍不发,却是越发显得心胸开阔,宽仁待下,气度不凡了。
慧安倒不想太子能生生压下怒气,还能反将淳王一军,不觉挑了下眉,接着才忙笑着道:“门前热,太子妃和王妃快请随臣妇进府吧,莫要过了暑气。”
一行人这才进了府,早已有小轿等候在侧,太子妃和淳王妃自是要先去拜见定国夫人的,慧安相陪着一起到了福德院,送了两人进去便留两人和几位年长的夫人和定国夫人说话,自行回了花园。园子中夫人姑娘们已各处笑闹嬉戏了起来,慧安四下招呼了一番,便寻到了童氏,笑着道:“舅母可瞧仔细了?方才接人时,我留意了下,那王三小姐娇俏可人,窦小姐则温婉娴雅,卢小姐年纪虽尚小,但却模样已出落的不俗,且瞧着进退得当,倒也不是不错的人选,舅母真是好眼光呢。”
童氏闻言便笑,道:“我瞧着真是个个都好,眼见着你三哥哥,四哥哥也都到了议亲的年纪,老四倒还好,是个没定性的,也没挣个功名,年纪也小,倒是可以再缓两年。只你三哥哥文不成武不就,是个最贪玩闹的,如今他既愿意从商,我也拦不住,便也不拘着他了,这亲事却是可以提一提了,早日娶了妻也能多劝着他些。舅母琢磨着不若将那卢家的小姐说于你三哥哥,她父亲是太医院院判,虽也是官身,但到底要低人一等……卢小姐今年十三,再等两年嫁人也正好。只是这都是舅母自己个儿的念想,到底还得看你两个哥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