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相府自也不在话下,只是少奶奶到底年轻,只怕有些事情容易看不清楚明白,若是哪里行将踏错的少不得叫老太君失望,我做为婶娘,总是要提点两句才能放心。”
慧安闻言不觉笑着道:“是老太君抬举我,我自也不愿叫老太君失望的。”
三夫人听慧安接话,便笑着道:“这些年中馈都是你母亲掌理着,这府上府下的婆子媳妇们也多是她的陪嫁,这些人多年来被你母亲惯的是无法无天,早就油滑惯了的,只怕没那么容易服管呢。只是要婶娘说,你是嫡长媳,这府里府外的家当早早晚晚不还得是三爷的,老太君那是最疼咱们三爷的,这些年对你母亲早就有些微议,便是老爷那也是念着三爷的,老太君这回将中馈交给你,也是信任你,更是考验你,你可得拿出点魄力来,咱们关府未来的主母可不能让人像软柿子一般捏,落了威风以后那些个奸猾的奴才却是要爬到你头上放肆的。”
三夫人本就和崔氏不和睦,自是希望挑地她和崔氏恶斗的,长房闹起来三房便有机可趁,慧安听三夫人如此说,便知她是怕自己顾念着孝道不敢和崔氏硬碰,这才特来挑唆两句。只是慧安压根就没想着握着中馈不放,只怕终是要叫三夫人失望了。
故而慧安闻言便只是笑笑,目光戏谑地瞧向三夫人,道:“那依着婶婶的意思,安娘应该怎么做呢?”
三夫人闻言一笑,正欲再言抬眸却见慧安笑盈盈地瞧着她,目光中却满是明光,黑亮亮的似能洞察人心一般,那眼底一丝笑意分明便是讥诮,三夫人只觉心一跳,到嘴边的话便吞了回去,只道:“嗨,少奶奶是聪明人,瞧我,倒是白操心了。只是若我是少奶奶,有少奶奶那份家当和本事,将男人笼的死死的,这会子哪里还愿呆在这里,早就另立府邸了。这皇上封了三爷侯爵,另立东亭侯府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慧安闻言又瞥了眼三夫人,只笑道:“婶娘这话和我说说便也罢了,只怕叫别人听到会生出他想呢,这话想来三叔听了也不会高兴呢。”
三老爷是庶出,对老太君却是极为敬重的,可三夫人却因和崔氏不和,这些年总想着分家另过,只是一来定国夫人毕竟还在,她也不敢闹的太过厉害,再来三老爷却也不赞成分家。如今三夫人来和她说这些话,只怕是想探探她的意思,毕竟皇上封了关元鹤为东亭侯,有爵位在身,另立侯府一来是合乎朝廷规制,再来也显示对皇上恩典的感恩,三来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故而并不算是有违孝道。三夫人想撺掇着他们另立府邸,也不过是想着借机重提分家之事罢了。
倒不是慧安不想出去单过,只是定国夫人身体不好,关元鹤若真是另立府邸,只怕会伤了她的心。再来在关府中虽说有些不随心,但到底也没什么大是非,有定国夫人和关元鹤的看重,也没人敢寻到慧安的头上,慧安便也不想闹腾的家宅不宁,伤了定国夫人的心,也会损及他们夫妻的感情。
三夫人听了慧安的话面上笑容就有些挂不住,随意又说了两句便自行离去了。三夫人虽说有些势利自私,但人却也不坏,想分家也是人之常情,慧安瞧她远去,便只笑了笑,自回棋风院。一路上遇到的婆子丫鬟们无不停下手中活计满脸堆笑的福身行礼,比之往常倒是更见恭敬了几分。慧安只笑着点头,态度却也宽和,并不显半分张狂。
慧安回到棋风院方嬷嬷便迎了出来,道:“少奶奶回来了,外院的管事和内院的主事婆子们都已经在花厅外候着了。”
慧安闻言点了点头,自进了屋慢悠悠地吃了盏茶这才移步花厅。花厅外的院子里早已站满了人,见慧安过来倒也没怠慢,纷纷低头行礼,只是那动作却也不齐整,显得稀稀疏疏的,另有那不安分的还抬起眸子直勾勾地打量着慧安,四下乱瞄的也是不少。
慧安目不斜视地行到了廊下,却也并不进花厅,只站在廊下瞧着院子中的众人,也不说话。她不说话,目光不锐利却也不温和,只那么沉静无波地在众人身上移动,却是无形地叫人心生不安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