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一狠,大叫一声便冲了过来。
“贱人,你对我卓哥儿做了什么!”
崔氏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尖叫着直冲慧安而来,样子极为骇人,慧安一愣被她扑个正着,便听崔氏又道。
“你为何毒害我卓哥儿,卓哥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放过你!”
慧安听崔氏这般喊,整个人就有些发愣,崔氏却是疯了一般地推打着慧安,慧安脑子没转过来,身子便也反应不及,整个人便被崔氏推到在地上,腰间撞上一旁的椅子,只觉腰背一疼,眼前发黑,尚未抬起头,便听一旁的翠烟惊呼一声。
“血!少奶奶流血了!”
慧安本能低头,却见一行血迹沿着腿侧流了下来,染得月白的裙子如盛开了花朵一般,妖冶而惊悚,她只觉头脑一空,眼前混乱的人群和慌乱的叫声登时都远去了,眼前只剩下那一团红色在不停晃动着……
感受着温热的血沿着裤管往下流淌,眼瞧着那月白的裙子一点点被染红,慧安只觉得头脑轰地一声鸣响接着整个世界都远去了,她眼前只剩下那一抹红色,她颤抖着手去触摸那温热的猩红,那红色沾染在指尖,风一吹带起一股凉意,那凉意随着指尖直往她的心底钻,凉的她肩头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想尖叫然而张口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后腰还在阵阵发疼,身子软软的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眼前逐渐模糊,最后被一片惨红的血色淹没,接着又骤然被黑暗取代,慧安头一栽便晕在了冬儿的怀中。
定国夫人本见崔氏疯子一般冲过来也是愣住了,可只眨眼功夫便见慧安被推到在地,裤下竟是不停渗出血来。
定国夫人岂能不知对女人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她一下子便惊地白了脸,豁然起身头却是一晕,身子便摇晃了起来,巧萍忙一把扶住她,定国夫人却也顾不得眼前阵阵发黑,只大声唤着人。
屋中登时便乱成一团,冬儿和秋儿冲过去,只来得及将慧安抱住,慧安已是晕了过去,一时间屋中的下人们个个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乱做一团。
崔氏却也是惊到了,白着脸愣愣地瞧着秋儿等人将慧安抬到了里屋的床上,待反应过来才冲定国夫人尖声道:“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是装的!她一定是装的!她不光毒害了我的卓哥儿,还想嫁祸我!母亲,您为媳妇做主啊!”
崔氏哭喊着,定国夫人本在巧萍的搀扶下欲进屋去看慧安,闻言却是回过头来,锐利的目光直逼崔氏,颤声道:“蠢妇,你给我闭嘴!”
崔氏何曾见过定国夫人如此的喜形于色,一时间身子一抖便愣住了,待定国夫人进了内室她才回过神来,竟是嚎哭了起来。
里屋定国夫人见慧安情形不大好,不觉急地直跺脚,不停问大夫可曾到了,姜嬷嬷在一旁劝着却也半点用也不抵。那边巧萍已是奉命去迎大夫,只她正欲出屋,门帘便被从里冲开,关元鹤一阵风般冲了进来,迎面将巧萍给撞了出去却也不管不顾直接便奔进了内室。
巧萍被他撞的跌在地上,手臂挂住了一旁的花架,带的花架倒了下来,其上的白瓷大花盆发出一声巨响碎裂开来,这才惊地屋中慌乱的丫鬟们骤然静了下来,个个跪下大气也不敢出了。
崔氏也被惊的没了声响,见关元鹤冲进了内室,她才面色苍白地奔了出去,却是直向外院关元卓如今住的书海轩而去。现下福德院中主子已慌乱,倒也无人顾及她。
关元鹤本是在书房瞧文书,谁知秋儿却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听闻消息他便狂奔了过来,一路尚且有些不置信,如今瞧着慧安静瞧瞧似一点声息都没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一片,他只觉心陡然一缩,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脚步蓦然一顿,他才又大步到了床前,握住了慧安的手,便听一旁定国夫人劝道:“锦奴,你也莫太过忧心,安娘她身子一向都极好,兴许只是有滑胎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