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下床活动了。而慧安走出房门却是两日后的清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自是将关元卓中毒一事查个水落石出。
这两日来府中四位主子相继病倒,关元卓醒来后竟真就变得头脑不清,致使崔氏当即便一头栽倒,接着也卧病在床起不了身,二夫人接掌了府中事务,每日照顾一家人的起居已是忙乱不已,三夫人又是个只会凑热闹,挑不起大梁的。而关白泽因定国夫人之病亲送汤药,服侍在跟前,无暇顾及其他,关元鹤又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慧安。一来众人皆在忙碌,再来关元鹤早也和关白泽说了,当日关元卓中毒一事慧安有意要亲自料理,故而此事竟是拖到了这日才被重新提起。
慧安自屋中出来,方嬷嬷便道当日涉事的奴才们都已在花厅前侯着了。
慧安闻言只点了点头,便扶着方嬷嬷的手到了花厅,果然院中已跪了不少下人,关白泽的几位姨娘也都尽数被请了来,包括关晨之被禁足的小妾小陈姨娘也在场,只除了崔氏卧病在床,程敏瑜因小产还在坐月子,整个大房的所有女人都在这里了。
慧安落了座,瞧向院中战战兢兢跪着的一院人目光锐利而凛冽。
这两日来慧安虽是在屋中躺着,但该查的已让方嬷嬷问过,加之这两日来这些奴才们被看管了起来,时间拖得越久,反倒心理经受的折磨越多,心理防线早已松了,如今这种气氛之下,又被慧安锐利的视线一盯不少人已经打起了哆嗦,要知道府中出了这样的大事,兴许糊里糊涂地就要丢命,这时候各人也只能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地保佑这事便牵连到自己了。
慧安目光四扫,半响才沉声道:“想必大家也知道今日叫你们来此是因何事,六少爷如今还神志不清地病倒在床上,因六少爷之故老太君和大夫人如今双双病倒,昨儿这事儿还惊动了圣上亲自闻讯。这谋害主子,在大辉却是株连至亲的大罪,一经查证,休说是那主谋之人,便是稍稍沾点边儿的也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所以你们可都要想好了,知道些什么,看到听到些什么,该怎么回话,都掂量清楚,若是不小心做了那包庇之人,成了从犯,或是说话有虚言或隐瞒的,被查出来便休要怪我今儿心狠!你们也都长着眼睛,那边的棍子、杖子、鞭子之类的物件,今儿可都是要喝足了血的!你们可都想明白了?”
众人闻言不觉一颤,早先他们过来便看到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行刑用具,还有那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在那里,睁着凶冷的眼睛,便似随时都准备招呼人一般。他们本就被看守了三天,饭食不济,话也不准说上一句,如今瞧着这阵仗,又听了慧安的话登时便响起一声声哭喊。
“奴才们不敢期满少奶奶。”
“奴婢们定知无不言……”
慧安闻言这才点头,接着便冷声道:“当日那碗糖熘人参果是谁经手熬制的?”
慧安问罢便有一个婆子忙跪着上前了两步,战战兢兢地哭喊道:“少奶奶饶命,那粥虽是奴婢熬的,但奴婢真不知道为什么里头会有毒啊,奴婢冤枉啊!”
慧安闻言却沉声道:“就凭六少爷吃了你熬的粥如今便中了毒,你便难逃一死!如果不想多受皮肉之苦,你就该好好再想想,将该说的都说出来,若是因脑子不好使遗漏了什么,替别人背了罪过,将来进了阎王殿成了冤死鬼,却是悔之晚矣了。那天的事,你再好好想想,你熬粥期间可曾有人靠近过那灶台,或是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婆子听了慧安的话一个激灵,似又寻思了半天,这才忙回道:“奴婢熬粥时只有兰姨娘身边的丫鬟柳如来取过兰苑的食盒,和奴婢说了两句话。”
慧安闻言不觉眉宇一跳,那边兰姨娘身后的小丫鬟已是惊的面色一变,噗通一声跪下,喊道:“张婆子,你莫血口喷人!少奶奶,奴婢是去大厨房取过兰苑的食盒,也和张婆子说了两句话,可奴婢压根就没靠近过那灶台啊,当时大厨房里有不少的人在,都瞧见奴婢了的!袁妈妈!袁妈妈当时也在的!”